在握住了強光的那一瞬,齊晨刷得一聲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蒼白而精緻的臉龐。
鵝蛋般的臉型,精緻五官排列自然,近乎天成。此刻那對烏黑中透著些許湛藍之意的眼睛睜開著,與齊晨對望。
齊晨滾動了一下喉結,他發現這張臉離自己是那麼近,兩人的鼻子只差一絲便可以貼在一起了。
他更是發現,對方的睫毛持續地顫動著,彷彿有無盡的怒火蘊含其中。
“你是不是覺得與我神魂相融,我們兩個就沒有太大分別,所以丟棄了你的羞恥心,肆意對我揩油吃豆腐也當做是理所當然呢?齊公子。”女子冷冷地開口,語氣彷彿是齊晨第一次遇見她所化身的倩柔一樣。
此刻,他也發現了更加不妥的地方。他們二人除了臉快要貼在一起之外,身體也是緊緊地相貼。對方的體溫正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傳遞到他的身上。
更令他吃驚的是,他的手正用力地環住女子,似乎是他作為主動做出逾越之舉的一方。
他猛地想起在夢中抱住了齊楚恬那個情景,當下就猜測到自己為何會作出如此大膽的行徑。
“你還不鬆手嗎,是不是真的想要發生下一步,與我共行男女之事?”遊雨珊再次開口道。
齊晨當即”砰”地一聲從床上彈起,落到地面上雙手合十,作出參拜的樣子向遊雨珊不斷彎腰抬起,“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我同睡在一張床上。”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水性楊花,主動蹭到你的懷中,任由你輕薄咯?!”遊雨珊從床上作出,語氣冰冷道。
“不是,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在擠出精血後就失去了意識,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齊晨連忙的臉色漲紅,語無倫次地連忙解釋。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立即掃視屋舍一週,找到了那個是一臉倦色的老者。
老者一直坐在凳子上,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看著這一幕上演。此刻與齊晨對視,攤手間臉上作出無辜的樣子:“你們不是情侶嗎?當年我苦口婆心地勸她跟我離去,她都不理不睬。如今為了你卻來見我,我還以為你們是一對同甘共苦的比翼鳥呢。所以我先前認為將昏迷的你們放在同一張床上也沒有什麼大礙呢。我也認為那個嬰兒其實是你們的愛情結晶,你為了避嫌才說她是你的妹妹。”
當老者提起嬰兒時,齊晨的神情變了變,拖動著仍然虛弱的身子衝到老者面前,眼中出現緊張慌亂,顫音道:“我妹妹她怎樣了,在哪裡,接魂成功了嗎。”
見齊晨這幅心急如焚的樣子,老者也按下心中忽然而來的興致,不再打趣,站起身招手道:“跟我來吧。”
齊晨內心激盪,連忙跟上。
遊雨珊略微調息後,也邁出虛浮的步伐跟了上去。
來到屋舍外,齊晨見到種植其四周的植株相比他之前見到的,明顯發生了不少變化。
很大一部分被集中移植到一塊,失去了先前有序排列的觀感。數百株齊放的花卉中心,有一條高高的竹藤,編織成一個搖籃。
花卉搖曳中,散出的花粉都被搖籃散出的幽幽吸力吞噬,隨後化出一股精純的力量醞釀於其中。
“元力!”齊晨認出了那股精純的力量為何物。
他還在齊家時,為了爭奪盤龍大演武首輪的名額曾站立在柱子上,歷經上千場戰鬥。而補充他消耗鬥氣的,正是由諸多靈藥以及淬鍊鬥晶融煉而成的元力。
元力能更快地補充消耗,亦能根據摻入了靈物特性以及數量顯現出不同的性質。
在竹藤編織的搖籃中,他能清晰感受到他妹妹的氣機。
不同之前的毫無生跡,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衝進了他的耳畔,直達心神,令他激動地顫抖不已。
“你昏迷五天了,照理來說至少要半個月才能下床,可見你體內那股生機的威力之大。另一方面,也出於你是一個優秀的兄長吧。”老者望著齊晨的側臉說道,“接魂兩天前就完成了,接下來就是藉助你們鬥者口中的元力,令其與龍魂進行最後的溫養相融,以及補充她的缺。你甦醒的也是時候,再過一兩個時辰就能結束了,那時候你妹妹就跟正常的嬰兒無異了。先去休息吧,你身子還虛得很呢。”
齊晨搖頭拒絕老者的好意:“我想待在這裡,等這個過程完成。”
老者心中大概也能感受到齊晨語氣中的堅決,轉頭看向遊雨珊:“你呢,你的消耗雖然不像他一樣掏空了身體。但連番催動秘法,所受反噬也不少。不多加休息的話可能會留下不少問題。”
遊雨珊如齊晨一樣搖頭:“我還沒有從真正意義上救過一個人,我想親眼見證這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