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回到她們度過了快兩年的地方時,她們的心中才鬆了一口氣。
夫人的衣袖中滑落一塊微微閃光的玉簡,貼在額頭上,嘴角上揚道:“你們做得不錯,因為我們的牽制,令那委託之人成功洗劫了那個拍賣場。你們第一輪試驗順利透過了。”
在她意料中,當她最後一句話落下時,九個女子的神色頓時凝固僵硬。
未等她們當中有人說什麼,夫人再次開口:“第二輪,也是最後一輪。你們當中只能剩下五個人。從這一息開始,為時一天,你們可以透過單打獨鬥,也可以五人結盟,抹去其他四人。我已經設下了一層禁制,十二個時辰後,這裡若是還有超過五人以上的氣機存在,那麼就會展開陣法,隨機抹去多出之人。你們好之為之吧。”
夫人沒有再看她們,轉過身向外邁步走出。
臨近出口時,她停下了腳步再次出言。“當然,度過快兩年時光,已經情同姐妹的你們可以聯手對付我,現在給你十息時間考慮。”
十息時間過去,沒人開口,依舊是保持原來的動作,僵硬在原地。
夫人輕笑,笑聲中帶著濃濃的譏諷,隨後消失在九人的目光中。
九個女子呆若木雞地站著,一時間不知所措。
“這個時刻,我成為殺手後就料想到了。不少殺手組織最後都是以這一步完成最後的檢驗。”年紀最大的女子娉婷說道,“不如,我們就各安天命,等待這十二個時辰過去。誰被刷走了,那就是她的命。”
這個提議得到了兩三道目光的贊同,她們這一年多的時光中互相扶持,情同手足,怎能讓她們手足相殘。
“我不同意!”一聲輕叱傳出時,數把匕首激射至娉婷身上,這一突變,令不少人大吃一驚。
一支長笛伸出,將射來的匕首一一抽飛。
淼霽望著已經拉開一大段距離的女子,警備對方再次出手。
出手的女子丹鳳眼輕眨,骨子中透出一股嫵媚,“什麼各安天命,我進來這裡就是要擺脫以往,追尋相對的自由。這一年多來,大家都是被授予幾乎一樣的知識。雖然明眼人都知道夫人偏愛淼霽,但也只是多給她一點資源,她也拿出了平分。就算彼此修為有些許差距,但我也不是最高那個。這種情況對大家都公平,又為何要將自己的性命交給那所謂的天命呢!”
她話音一轉,“再說了,誰敢保證夫人她沒有另外的手段迫使我們自相殘殺呢。經過廝殺剩下來的人才是她最想要的,而不是所謂的天命決定。”
她的話引起共鳴,其餘六人紛紛往後撤離,保持一段不會被偷襲的適當距離。只有娉婷和淼霽站在了一起。
“你提前對我們出手,就不怕我倆一同出手麼。”娉婷嬌喝中,將自身修為散出,為豪境巔峰,也是此地中修為最高者。
淼霽心中也是生疑,對方有何底氣敢對付他們兩人呢?
想到這點,她的心中湧向一股寒氣,這股寒氣也被齊晨的意識感知到。
她猛然蹲下向側滾去,一早出手的女子彷彿料到這一步,撒出十根連著絲線的銀針,精妙操控間封鎖了淼霽可逃脫的任何方位。
淼霽的手以她最快的速度點在長笛上,斷續的笛聲傳出,震斷了六根絲線,還有四根瞄準了她的要害擊去。
此時,兩道熒光揮來,將四根銀針一併打落。
“你們!”娉婷和出手女子齊齊怒喝。
借這個機會,淼霽狼狽地拉開距離。站起身時,頭髮披散,妝容略花。
她的後背傳出陣陣血腥味,染紅了半件衣裙。
她立即看向娉婷,其衣袖中伸出了一把正在滴血的袖劍。對方此刻露出怒容,盯著毀了她好事的人。
兩個出手之人對這種怒視無動於衷,其中一人開口:“沒什麼,只是看你們兩人早早聯手看不慣而已。此地九人,淘汰的是四個人。只要你們聯手抹去一個,接下來你們就可以安枕無憂地看著我們剩下的六個一一廝殺了吧。”
娉婷壓抑怒容,終於回應淼霽的視線,“也不需要用這種眼神盯著我,你不是對我有所戒備才讓我這一擊沒有擊中要害嗎?說不定,你剛才心中跟我打著相同的主意呢。”
隨後,她環視其他人:“你們不覺得第一個要解決的人就是她嗎?你們可不要忘了剛才那一幕,她一出手就定住了十名豪境鬥者,其中不乏豪境巔峰。她的出手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災難。比起隨機消亡,我更不願意自己的性命被她掌握!”
在她繼續敘述中,齊晨的意識感覺到自己附身的這具軀體,有某樣東西破碎了。
他藉助淼霽的眼睛看向外界事物時,感覺被蒙上了一層霧霾。這種感覺一如尚未加入殺手組織,與這八名女子親近前一樣。
“好吧,我承認你說得的確不無道理。從威脅的層面上,淼霽她遠勝我們這裡每一個人。”先前相助穆殷避開銀針攻擊的女子開口,顯然她剛才也不是完全出於往日情感相助,只是那樣不符合她的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