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齊晨也想吶喊,向世人苦吐自己的不幸厄運。但誰會相信他呢,與其這樣,他倒不如殺個洪水滔天。
但這樣,第五脈一事也會被永遠埋藏,整個幕國只知道第五脈出了他這麼一個嗜殺兇魔,而不知一脈數百人慘遭屠戮。
如今,先後藉助了顓家之人的口道出了一部分,最後這個齊家子弟以大義凜然的話語佐證了第五脈被抹去一事,令事情的一部分終於昭然。
齊晨也不是想以此去讓所有人認為他的復仇是理所當然,也不是想讓人認為他抹去兩千條人命以及現在仍在獵殺顓家鬥者的行徑也是正確的。
齊晨只是想讓他們知道,他為何要作出此番可以用泯滅人性形容的事情。
沒有人會相信第五脈被抹去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有太多的蛛絲馬跡可以從中推斷。
事情可以追溯到他的叔公再到爺爺,這兩位在齊家擁有舉足輕重地位的人的身死。再到齊晨三歲踏入鬥路,註定是絕世天驕的黯然隕落,被卡住了可笑的俠境桎梏上。
接著就是他在盤龍大演武上,大長老齊楚驕中途殺出,將他當眾鎮壓。
然後父親齊辰以及一眾軍隊的戰死;他的大伯齊宸身為家主不顯人前;齊子齊揚突然易位;齊家上下本應喜慶萬分的龍魂胎出世沒有半點下落;第五脈封脈,一個不顯。
這種種問題,都在說明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齊晨抓住仍在慘叫的顓家霸境的手,猛地催吐出吞噬之力,將其生機修為掠奪而走。
隨即,他在所有人仍然沉浸在真相的失神中,轉身衝向另一名顓家皇境。
負責將那名顓家皇境死死牽制的君室皇境,眼神複雜間竟然選擇協助齊晨。
齊晨再次狠厲出手中,一字一句地吐出;“我,齊家第五脈齊晨。出生伴隨異象,三歲踏鬥路!”
“我十幾年來一直被困俠境桎梏,其禍首直指顓家,直指顓子!”
“得知真相後,我憑藉一番算計以及利用他的傲骨和自尊,我擊敗了他,破開了桎梏。終於突破被人嗤笑十載年月的練氣境!”
“隨後,我被顓家所擒,醒後來到了這裡。”
“我對我自己現在所行的殺戮之事,並不後悔,也從未認為它就是完全正確。但不殺,我又如何吐出一口憋了十年的濁氣,吐出我第五脈的怨氣。”
“我不知道第五脈究竟有無做過虧欠齊家之事,但我知道,第五脈有數個尚未踏入鬥路的孩提,他們死了。有十餘個曾因為家族任務修為廢去的族人,他們死了。”
“我知道,我在一歲時就已經成為了顓子以後成長的踏腳石。六歲之後的每一天,我都被人監控著,如扯線木偶一般被擺佈命運。直到盤龍大演武那一日,我終於失去了利用價值。”
“我知道,我孃親誕下我妹妹時,極有可能受到了齊家的毒手。”
“我知道,我的妹妹已經被抽去了龍魂。”
“我也知道,我的長輩,虎旗軍都間接地因為此事身死。”
齊晨從儲物袋中取出石槍,洞穿了眼前顓家皇境的喉嚨,隨後伸手不斷吞噬其生機修為。“作為第五脈可能唯一僅存的人,我不做點什麼,我此身修為還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