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先前因齊楚恬下令構建逆陰陽陣法的五百人,在他們心中一道嬌喝傳出中,將陣法啟用至極致,將齊楚恬以及齊晨也籠罩於其中。
那股吞噬之力在瘋狂運轉的陰陽雙陣中開始分解潰散,不能再展兇威。
這是齊楚恬她為了斬殺齊晨而作下的伏筆!
細軟劍依舊纏繞著石槍,令齊晨無法將其撥出,除非他主動丟棄石槍離去。
可也太遲了,一股股困禁之力作用在他的身上,禁錮他的修為氣血,並限制他的行動。
同時,另外的一千人跟隨五名霸境開始組建殺陣或是凝聚出最強的戰技,其氣機全部鎖定至齊晨的身上。
他們每一人皆至少是王境,而且是四大家族的鬥者。無論功法還是戰技都是得天獨厚的存在。
此刻一同發力,莫說是齊晨,就算是同為四大家族的皇境老怪也夠其喝上一壺。
此方戰場上凝聚的驚天殺招,自然吸引了極大多數人的目光。也自然有人認出了齊晨乃是那方戰場的主角,他正被禁錮,再過不久後就會授首。
君室軍隊中擁有統率權力的人對這一幕各有心思。
經童統領解釋,對方就是已故的齊辰之子,同時也是齊家中的一員。對於齊辰這個人,他們大多都是起敬崇之意,但對於齊晨,就心思繁雜了。
先不說他為何要反出齊家,光是他此身吞噬他人生機血肉作為自己壯大的養分就能他們大多數人心生厭惡之意。
他們是君室之人,心中都有一定的道德底線,平日時見到齊晨這一類修煉噬人生機的鬥者必定追殺剿滅。
哪怕此刻身在戰場中,若不是因為對方乃是齊辰遺子的情面上,他們不少人早就想除去齊晨了。
齊晨修煉了在他們看來是邪功的功法,是他們大多數人不想出手相救的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湯嘯林和虎旗軍都是因為他的緣故全滅了,若不是他,此刻有虎旗軍的加入,一定能極快地鎮壓局面。
但他們不知,他們由始至終都是以自己片面的目光審視齊晨。
他們或許經歷過十年修為困在練氣境的絕境,那多年來集聚的怨念早已叫一個心智尚未健全的少年心理扭曲變態。
他們或許經歷過當著數十萬隻眼睛前被迫跪下,奪去姓名以及封印力量,放逐分家的奇恥大辱。
他們或許經歷過自己所做的努力以及親人的心血,由始至終都是為了他人做嫁衣的怨恨。
他們或許經歷過一個個血親離其而去的痛苦。
他們或許經歷過他人獻出性命只為儲存自己的悲慟。
他們或許經歷過原以為已經相安無事的摯友突然死在自己面前的恐懼。
他們也或許經歷過自己的親人在自己眼中被抽離魂魄,自己卻什麼都做不到的絕望。
他們或許經歷過心愛之人的背板而心灰意冷。
以上種種的一切,在以掠奪為根本的鬥路中並不是稀事,可謂大陸上的各處角落每天都在上演。
但是,若是將這一切都加在一個人的身上時,那麼他就有無可否決的理由成為這世間絕對的”惡”,成為這世間上最大的怨恨體。
如今的齊晨就是一個幾乎集世間所有不幸的集合體。
這也不是說他作出傷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情就可以被釋懷,被原諒。
你一樣可指責他的罪行,甚至有那個能力就可以將他誅殺,不讓其霍亂禍害人間。
但知道他的過往後,你就絕對無法從心底厭惡他,憎恨他,更多的是同情憐憫以及對充斥爭鬥的鬥路發出感嘆。
而他們就是無從得知齊晨的過往。之前齊晨那令人髮指的手段就足夠在這些來自君室的人對其留下極為惡劣的形象。這形象惡劣到就算齊晨他是齊辰之子,遠方被牽制著的童統領的呼喊也不能令他們出手去相助!
“你看,我已經留了時間足以讓他們施以援手,但他們還是無動於衷。你的人生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齊楚恬輕聲說道。
齊晨笑了,笑容中帶著一份灑脫,在齊楚恬的控制下,他被留下基本的說話能力:“你和齊楚驕果然是承自一脈,總是無休止地想要我屈服於宿命之下。更可笑的是,你們曾祖孫二人總是以為自己將一切都掌握於手中,殊不知他一次又一次想要誅殺我都是失敗告終,而你也一樣。”
齊晨的雙眸中陰陽開始交匯,略散眼中紫紅之意。“我來告訴你,如果我想在困禁之力作用於身上前脫身的話,那最多也只是掉一層皮的事情。但如今,卻是讓我第一次有足夠的時間完完整整地結合大成的不熄永恆體去施展陰陽逆生。這也是我最後一次道謝了,楚恬。”
話落的同時,齊晨的眼中日月同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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