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半個時辰了吧,莫非顓子陷入了惡戰!?我們是否要知會本家呢。”於顓子和齊晨消失前的那片紫苑分家靈藥田中,途墨皺著眉頭看向幾名家中掌權老者。
一個禿頂老人看著途墨,有點惋惜地搖了搖頭,隨後不急不緩地說道:“那個小賊顯露真身的那刻,我紫苑分家陣法沒有自行運轉,說明他的境界沒有踏入皇境。在霸境之內,除非同是四大家族中人,誰能耐顓子何。不要從表面上看顓子只有霸境兩重天的修為,你要知道他叫顓子。”
途墨聽完後,緊皺的眉頭沒有舒展。他知道顓子不簡單,但對方單槍匹馬闖入,並一開始就衝著顓子而來,特別是能與顓子纏鬥這麼久,證明來歷也並非簡單。
突然,一聲驚呼拉回了他的注意。他抬頭向半空望去,虛空像被人用利刃劃破,一條與四周格格不入的口子浮現,裡面隱隱傳出五行之力的氣息。
“這是五行界的氣息,顓子的五行界居然破了!?”先前的禿頂老人詫異道,神色卻沒有太過緊張,皆因他內心震驚地感知到顓子的氣息正不斷攀升,已然達到了霸境七重天的境界,離皇境只有一線。
不光是他,身旁幾位老者也感應到顓子身上的變化。“顓子無恙,看來是另有造化,竟然半個時辰過去就要從霸境二重天突破至皇境了,如果真的成功,那麼他就是幕國中的一段佳話。現年十九,修行十三載便踏入皇境,這前無古人,或許更是後無來者!”
五行界中的顓子,卻與紫苑分家的人所想的天縱神資模樣相差甚遠。他此刻突破至霸境七重天,身上氣息雖然強大不已,但滿身鱗甲卻是灰白剝落,一條條血紋密佈於周身。鮮血不斷崩出,模樣極為悽慘。
他的喉嚨發出野獸般的痛苦低吼,似是承受巨大煎熬。顓子還是太小看了連續煉化帝印產生的阻力和反噬,這不但影響他的身心集中,突破艱難萬分,還造成修為逆亂,對體內造成極大的破壞。
反觀齊晨,鬥氣雖然不斷被他主動導向顓子,但因磅礴鬥氣不斷沖刷滋潤,已經徹底脫離了面黃肌瘦的模樣,也因鬥志始終激昂,他清秀的臉上出現極具魅力的神韻。
這令顓子面容扭曲,“我一定會踏入皇境,然後將你抹去!”他咆哮間不斷一次又一次衝擊皇境的瓶頸,可他的心境不穩加上修為逆亂,這令他一次次無功而返。
想到這,他的心境波動更劇烈。他顓子哪一次突破不是水到渠成,每一次突破大境界時都如抬手一樣簡單輕鬆。可現在卻像四大家族的詛咒桎梏提前降臨,壓在他的身上,令他無法破入皇境。
哪怕是帝印的反噬,修為的逆亂在不斷干擾也是顓子無法接受。與此同時,他對於齊晨身上沒有出現反噬而詫異甚至驚懼,甚至顓子他懷疑了白點同樣將反噬與阻力轉嫁到他的身上。
實則上,齊晨在回溯記憶時所耗去了四年壽元早已將煉化雷光帝印後的間隔抹去,但也不等同於顓子也是一樣。尤其是黑衣青年短暫出現後,齊晨身上的白點和他身上的黑點已經發生了不少變化。
半柱香後,齊晨將帝印的力量全部引導至顓子的身上,令對方身形暴漲一圈,鱗甲徹底剝落,雙瞳消散,渾身鮮血淋漓,再無往日之威。
目睹顓子時不時傳出無法控制的痛苦低吼,齊晨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對方時,其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與眾不同的至尊之意,令無數人駐足凝視,最後都化為羨慕嫉妒。
洞悉真相後,齊晨便發現這不過只是狐假虎威而已。
“今天,我就親手將你打落神壇!”齊晨的滔天怒火宣洩,不斷舒展毛孔貪婪地鯨吞五行界中游離的鬥氣,不斷匯入體內,再次化為一股鬥氣源頭匯向顓子體內,令其痛苦更盛。
“更多,更多!”齊晨低吼,時隔多年來第一次全力展開自己的資質,整個五行界的鬥氣似乎此刻不再屬於顓子,盡數湧入齊晨的體內。他現在也不用再顧忌突破失敗而面臨的反噬,真正無所忌憚吞噬鬥氣。
在此一刻,顓子的眼前展開了一副恐怖的景象,一個完全有由氣所化的潮汐漩渦在齊晨頭頂凝聚,不斷提純中注入其體內。
而他自己體中再次湧出海量鬥氣,卻因始終無法破入皇境,令大部分鬥氣無處可去,只能在他的身體中四處衝撞,不斷撕裂他的肌體內臟,令他咳血連連。
“再來!”齊晨高喊,顓子竟然到了這一刻都仍不肯斷開與他之間的連線,似乎還有依仗能化解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