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麼過去啊。”想起這個問題,齊晨剛剛升起的氣勢立刻被壓下。
他現在所站的地方離祭壇可是最遠的地方。自己這點速度在那些老大哥的眼中還不是如螻蟻爬行?就算他們對自己這顆小蟲子不理不管,已經打出了血性怒氣的五人,其對碰產生的餘波都能讓他立刻重創身隕啊,莫非要他們先停一停再讓自己出手嗎?
谷地上,一直尾隨齊晨的熒光人影一直都停在高空,誰也無法注意到其存在。
它的目光之前一直停留在齊晨和烽銀的身上,從幕國到此刻都幾乎沒有離開過。
看到齊晨一副抓狂的樣子,它發出了不知是男是女的聲音,但能聽出充滿笑意,“幾乎符合了老傢伙那幾個模糊的形容詞,他就是我又一散緣之人。雖然我直接插手這樣的爭鬥有點不合適,那個女娃有她的準備,也幾乎完美,但還是儘快結束吧,我這具化身看來也挺不了多久了。”
它比當初顯然暗淡的身影伸出一指,指向齊晨,後者在心頭狠跳間身形消失在原地。
一個幽暗的山洞中,有幾支即將燃盡的蠟燭搖曳火光,照亮了穆殷的臉。她的身前有一副棋盤,上面擺放著五顆黑子,而手心中則是握著數顆白子。
她用拇指撥出一顆白子,正要放在棋盤上時,瞳孔微縮,倒吸了一口氣,驚疑道:“消失了!?”
幾乎剎那間,她再次回覆一副波瀾不驚的面容,深呼了一口氣,“還真的嚇我一跳了,以為你有什麼大神通直接消失。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將自己的身體進行如此隱蔽的潛行,但能不被發現下接近祭壇,起碼省下我一枚傳送符。接下來,真正的一步要開始了。至少這百獸魂球絕對要屬於我!”她將手中的白棋一一按在棋盤上,將最中間的黑子團團圍住!
軒繆四人施展了自己的渾身解數,配合鼎煉天地這一個神通,虎魂再次被斬去三臂,兩個虎頭被轟爆,虎魂再次陷入消散的境地。
而軒繆四人雖然沒有受到什麼重傷,但體內的鬥氣也幾乎揮霍一空。他們作為皇境自然可以藉助外界中游離的鬥氣戰鬥,可為了不讓作為主要力量的青銅大鼎受到影響,所以一直憑藉自己體內的鬥氣戰鬥。
支撐神通的數百鬥者也好不到哪裡去,擁有外界鬥氣和丹藥的雙重補充,可還是跟不上神通的消耗,他們也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堅持,不到十息時間就能將這具魂體斬殺,屆時魂體受創的他就算是出動本體也不敢與我們正面交鋒,只能乖乖交出百獸魂球!”灼龜族公激勵士氣道,雖然他們已經佔了上風,可還不能撤去這個煉天焚鼎,否則可能會讓對方緩一口氣。
速鹿族少年回頭看向元狼族公砸出的深坑,鄙夷道:“狼青,你還要躺多久。你再裝死,這百獸魂球就絕對沒有你的份!”
元狼族老在乾咳中浮起,感慨道:“尊境就是強大啊,居然一擊就能將老夫擊昏這麼久,還要老夫全力遏制傷勢,讓諸位道友就等了。”
脾氣向來火爆的灼龜族公冷哼一聲,沒有搭理他,像早已知道對方是此等品性。要不是這樣,對方也不會出現要犧牲族中小輩來戰鬥了。
“廢話少扯,最後一擊你能盡全力以赴便既往不咎!”速鹿族少年臉上露出肅穆,在戒備著虎魂反撲的同時擠壓出自己所剩無幾的鬥氣,為終結對方魂體的一擊蓄力。
讓他們為之錯愕的是,虎影彷彿已經在沒有掙扎之力,直接連同重虎的魂體消散於他們的眼前。
但他們經歷諸多戰鬥,不會因此得意,反而加重戒備。
“宵小之輩,你以為你能當漁翁嗎,你只不過是鷸蚌相爭的那條小魚而已,甚至還不如!”盤腿而坐,始終背對著眾人男子,也正是那具魂體的本尊輕蔑道。
他的眼皮跳動,盪開了灰塵,睜開了波紋狀的眼仁,爆射出一束犀利的精光,落在了從前方突然出現的黑洞。
那裡正有一隻蒼白的手臂伸出,探向男子懷中的小人,那個非常黏齊晨的小傢伙,也正是身具龍魂的鄔國小公主!
蒼白的手臂被精光擊中,卻沒有破碎,飛快地抽回。
男子輕哼,“有點本事,在我的瞳光中沒有立即粉碎。但宵小之輩就是宵小之輩,既然來了就別指望能全身而退!”
他猛地伸手抓住了蒼白的手臂,用力一震間將其拉出。被拉出之物非常瘮人,除了被重虎拽住的手臂外,其他都是血肉不存,只剩下一具骸骨。它被拉出後,順勢而上,睜開嘴巴向重虎的脖子啃噬而去。
“皇境巔峰的骨骸,怪不得如此堅實。但莫說你是死人,就是你活著時出現在我面前也要匍匐行禮!”重虎輕叱,抓住蒼白手臂的手鬆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那已經沒有血肉的頸骨,將骸骨狠狠按在祭壇的基座上。在重虎手臂一震間,骸骨立即化為一堆齏粉。
四人舉棋不定地看著這一幕,軒繆皺眉道:“莫非祭煉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