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魂族族老凝視著手中的罈子,嘆息一聲,波紋狀的眼仁泛起了一抹複雜的情緒,“上一次祭煉百獸魂球那還是六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時我還尚且只是嵐虎族的族公,我也親眼目睹那悲慘的一幕。”
族老說出了令齊晨一頭霧水的話時,五名族公眼中也泛起了不同的思緒,顯然被勾起了回憶。
那是獸魂族之殤,也是最大的損失。六十多年前,獸魂族足足八個種族,空前強盛,連鄔國君室都可抗衡一二。但在煉製百獸魂球時發生了一樁慘案,當時有三個種族意圖聯手吞下百獸魂球,共同出手對付上一任的獸魂族族老。
當年的族老修為驚人,可在身心投入祭煉百獸魂球中無法抽身,被那三名族公蓄謀已久的一擊偷襲成功。雖沒有當場隕落,卻也受到已經無法挽回的創傷。
暴怒的族老直接將百獸魂球一分為二,將一半吞入,暫時重獲被偷襲前的力量,以隻身之力清算了所有涉及偷襲的族人。知道壽元無多的他也陷入半瘋狂狀態,幾乎將那三個種族的人盡數殲滅。發洩怒氣的他在不甘的咆哮中,無力迴天,最終歸墟。
上一任的族老也沒有喪心病狂地試圖吞入全部的百魂魂球修復傷勢或是殘害無辜之人,將一半留下,當做是給失去三族後的獸魂族一次儘量儲存實力的機會。
至於剩下的五族在平分了剩下的百獸魂球后,實力都得到了整體提升。
而眼前這個男子煉化了屬於嵐虎族的一部分的百獸魂球后率先晉入尊境,成為現任族老。
這就是獸魂族的往事,而齊晨如今也不可能知道,只能看著眼前這說不盡的詭異沉寂。
“我等自會恪守己份,絕不會重蹈那三族的覆轍,作出糊塗之事,損害獸魂族的利益。”嵐虎族中,容貌與獸魂族族老有一點相似的壯漢打破沉默。
壯漢是嵐虎族現任族公,理所當然無條件支援從他們一族出身的族老。元狼族族公等人亦隨之點頭附和。
獸魂族族老再次開口,“如今只剩五族,聖戰也無法兩兩配對。上次內亂中山鱷族為平定內亂作出極大貢獻,就連上任其族公也不幸隕落。這一族將直接作為最後出場,你等可有異議。”
他掃視其餘四位族公,點頭道,“既然沒有,那就開始吧。聖戰第一場,是.......”他的手掌上顯化兩團光芒,變化不斷。最終在祭壇射出的兩道白光中停下,幻化為一龜一鹿。
“是灼龜族和速鹿族,或許天意使然,你們就在這場聖戰中發洩對彼此的不忿吧。”族老開口,“上前,接受獸血勾紋!”
兩族二十二人並肩而行,一同來到祭壇前,除了族公外紛紛單膝下跪,將臉仰起注視獸魂族族老。後者將兩根手指緊並伸入罈子中,抽出時被獸血染紅了指肚,貼在速鹿族的一人眉心上,開始勾畫紋路臉譜。
齊晨猜測,這是他們口中聖戰之前的一些儀式。
勾畫出一個有點驚悚的臉譜後,他來回反覆往速鹿族的臉上繼續勾畫。
率先完成這個短暫儀式後,速鹿族全體站起,再向祭壇一拜後走向一旁。
族老再次往罈子沾點獸血,伸向灼龜族的一人,卻遲遲沒有勾畫,凝視對方充滿虔誠的目光嘆息道:“嘴中一直含住東西,不累嗎。”
灼龜族的族公瞳孔微縮間嘴巴鼓脹,向族老噴出一大口紅黑色、散發著高溫的岩漿。
跪在地上的灼龜族十人眸子豎起,似是嘔吐一樣吐出一大團赤紅色液體,同樣散發著駭人高溫。
這一驚變在場不少人是未曾想象的,在獸魂族族老的身形被岩漿覆蓋的那一瞬,守護於祭壇的其中一人立即身影模糊,於灼龜族的族公身後出現,“田方,你膽敢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休怪我就此誅殺你!”
他猛地伸出手掌,如同一支利矛在聲音傳出之前就刺向對方頸部,欲將其身首分離。
一塊塊灼熱熾盛的赤紅龜甲在灼龜族族老田方的頸部,阻擋著手掌。
他仍然沒有停息往獸魂族族老身上噴射岩漿,岩漿隱隱傳出禁制之力,似乎要壓制這個不復其本體實力的魂體。
從其身後發起襲殺的男子勃然大怒,“即便你灼龜族以防禦著稱,也無法阻擋我的角矛,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