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銀在第三聲亂蒼鼓聲中神魂幾乎被撕裂是真的,那件被他稱為是壽衣,那種只有穿在已葬死人身上的衣服被波紋破碎,波紋侵入他的體內也是真的。
可血色的波紋正要在體內肆虐,也是他即將動用那個一直幾乎是他最大隱秘的底牌那一瞬,他體內那縷裂風獅隼為了鎮壓他功法反噬,而不情願輸送給他的風之本源居然掙脫了他的掌控,道出了淡淡的一句,“只要你捨棄這縷風之本源,我就能令你徹底脫離這個困境,你也不必動用那個東西。”這個聲音與那天出手相助他和齊晨的裂風獅隼一模一樣。
烽銀幾乎沒有考慮便答應,這是他目前最好的選擇。隨後他立刻感覺到還未被他徹底吸收融合的風之本源在瞬息之間便被剝離,並在一聲高喝”風花水月”中爆發出尊境的威壓,以無法抵擋的姿態碎滅了侵入體內的血色波紋,並令林樊深陷幻覺。
烽銀眼中出現了無法釋懷的仇恨,右手湧起雷電化為一把二尺雷刃,高舉而起,“不用擔心自己孤單,再過不久,整個林家上下就會一起來陪你,我保證。”
“林樊你不用擔心自己孤單,再過不久,整個林家上下就會一起來陪你,我保證。”烽銀二姐的聲音幽幽地飄蕩,令已經被痛感和虛弱感拖入黑暗,只剩下一絲恐懼的清醒在強忍著的林樊清晰可聞。
在聽到這一句話後驚醒,林樊勉強拉回了一分神志,看到了人生中最後的一幕。
烽銀的二姐含笑間於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閃動寒芒間切向他的頸部。
而在眾人的眼中,烽銀將雷刃揮下,濺起了數尺高的鮮血。
“陸烽銀!”林夕怒喝一聲,稍微靠近他的林家子弟忍不住跪下,唯有這樣做才能承受住這股皇境的威壓。“柳卿隆,比賽已經完結還不將空間收起!”
柳隊長嘆了口氣,他就知道無論輸贏烽銀都不會好受,但他也不會讓林夕當著他的面擊殺烽銀。
“收!”柳隊長低喝一聲後,上身的烽銀、身首分離的林樊,以及那塊令牌和亂蒼大鼓一同出現在天逸廣場中。
沒有空間的阻隔,烽銀身上的千瘡百孔的視覺衝擊更為強烈。柳隊長也再次為這一幕滾動喉結。他不知道對方消失的五年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從其身上累積下來比他修煉上百載都還要多的傷痕足可說明了不少。
烽銀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件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遮去了滿身瘡痍。隨後一腳將林樊的斷頭踢向林夕,“照我這五年來的經歷,你應該從我一出來後便以絕對的力量姿態要將我擒拿和滅殺,怎麼還會給我空出穿上衣服的時間。”
柳隊長吐出一口鬱悶之氣,敢情你這傢伙是仗著我想要去挑釁還沒爆發的林夕啊。
林夕將林樊的頭接住,看著那張臉上對自己死亡不敢置信的恐懼,遞給了身旁的林植,“看好你的三弟。”
接著他帶著皇境的威壓走出了一步,“莫要以為有柳卿隆在就可以護住你,小崽子,今日我必殺你!”
烽銀一臉無謂,“這就是林家啊,不過我早就看透了。你說你要殺我就來試試,放下狂言要斬我陸某人的人可不知你一個,甚至境界在你之上的也不是沒有,但我陸某人仍活下來了!”
“那也是你未遇上我林夕!”林夕明明只是略微邁出了一步,下一刻卻已經來到了烽銀的身前,一拳轟向其面門。
烽銀被拳風扭曲了五官,可目中的無謂卻是仍然不改。
在林夕的拳頭與他的鼻樑還有一線之差時,他的身體被一股柔力挪開。相助之人正是他如今的依仗——柳隊長。
其死死地掐住林夕的手腕,令他的拳頭不能再前進絲毫。“林家主,你可以忍受你一直言語上的不遜,可你真的是要將我當做透明人對待嗎。”
浩瀚的鬥氣從柳隊長身上漸漸露出崢嶸,只要林夕還有什麼不軌的行為,那麼就會面臨著他毫不留情的攻擊。
林夕在冷哼一聲中斂起修為氣勢,用力甩開了柳隊長的鉗制,“原來你在這段時間裡實力又提升不少啊,不過這樣下去你也差不多該被調走的時候了,我希望你的下任也不會像你那樣不識趣。”
沒等柳隊長回話,他就揮袖轉身走回林家人群中大喝一聲,“留下八十人在此戒備外人奪取鬥晶,其餘的人跟我一起去拜訪其他家族,看看他們還願不願意借儲物袋於我!”說罷便揚長而去,無人敢阻擋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