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知道了官道上的截殺極有可能是顓家所為,他們也不絕對不是嘴上說得那樣為了四大家族的聲望。
從中年文士剛才指名道姓地指向他時,他就知道他與顓子必定有著什麼牽連。而這一個牽連隱隱關係著他不能晉升俠境這個桎梏。
當那數百道令他覺得仿若天威一般的的氣息出現時,他就知道帶著自己千面是走不掉的。唯有他跟著顓家走,千面才可能得一線生機。
即便他知道前方就是一個無底的深淵。可如果沒有千面,恐怕就在昨天他就落入對方的手中。能多自由一天,那也是非常美好的事情了。
蠍娘子笑盈盈地看著齊罪,點了點頭,同意著齊罪提出的條件。
在她點頭的那一瞬間,那數百道驚天氣息也沉寂了下來,這讓齊罪略微蹣跚的步伐變回了正常,走向蠍娘子的速度也快上了不少。
獅隼與蠍娘子之間的距離只有區區數丈,但不同的是一邊象徵著生,而另一邊是象徵著死。齊罪感覺到這一切的同時,眼中透出了明悟之芒。生機再次在體內形成陰陽陣法,而伴隨著自身的明悟,這個陰陽逆生也被勾勒得越發完善。
蠍娘子看出了齊罪的明悟和其體內產生的變化,心中起了點點波瀾。“能在這個嚴峻的局勢還能明悟,果真是齊家的麒麟子!可惜那齊揚了,要是當初也能弄到手的,恐怕那傢伙的本事說不定已經超越我了。”
突然她眼中閃過一抹殺機,“找死!”
在她目光中,一條長長的獅尾伸向齊罪,要將他捲走。
她的指甲陡然迅速伸出,並在中途幻化為青蛇。更在那五條青蛇張開嘴的同時,吐出了一把尾指大小的小劍。
這一瞬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眾人之見到那蠍長老的手指上長出了數條含著小劍的青蛇來到的獅尾的前方,向其狠狠插去。
十把小劍全部陷入了獅尾當中,卻沒有擦拭到齊罪。
沒有看那迅速腐爛的獅尾,她迅速轉頭看向裂風獅隼所在之地,卻發現只有裂風獅隼待在原地,而千面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蠍娘子露出了嫵媚的笑容間,中年文士神色微變要拔劍而出,但她先其一步用另一隻手探向腦後,牢牢握緊了一隻從虛空伸出的雷電手臂。
“小子,我承認你的本事確實不低,明明只有豪境七重天的境界,速度卻是已經立足於王境的地步。但是,你覺得你能快得過皇境的神念嗎。”
千面沉默不語地浮現出被蠍娘子握住手提起的身子,下一刻,蠍娘子的臉色起了變化,她用在千面手上的力氣已經是霸境的水平,但竟然沒能捏碎其手臂。
千面嘴唇微動,聲線卻是如裂縫獅隼一樣:“我也承認你的本事不低,神念也的確強,但就算你用上吃奶的力氣,也休想在肉身這一層面上能比我輩妖獸佔一絲上風,顓家的蠍長老!”
真正身份是裂風獅隼的”千面”手掌攤開,一隻白色的迷你獅隼猙獰地撲向蠍娘子身上,一股強烈的切割風場在兩者接觸那刻瞬間形成。
鋒利的切割風場包裹了蠍娘子整個身子,在其一旁的中年也無法倖免,左臂以及肩膀都被一下子切去。被剝離的左臂以及肩膀在他的目光中被風場繼續切割著,化為血色的細屑。
但他沒有過多地露出驚懼,神色帶著痛苦,毅然拔出血劍猛地揮出了幾道血鋒,分別擊向前方已經退去變幻、顯回真身的千面,以及淹沒了蠍娘子身影的風場。
前者被血鋒掠過,身子迅速模糊,消失在他的眼前。而血鋒衝擊風場時,如他所料一般,劍鋒在剎那間被瓦解。
他在雙眼被一輪夜幕遮蓋前,呢喃道:“又失敗了嗎。”
下一刻他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在上十萬鬥者的眼中炸開,化成了一團刺眼的血霧。
在中年文士死去的三息後,風場終於收縮,更多地像是被分解吸收,露出了全身流轉著琉璃之光的蠍娘子。
千面等兩道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看著還飄蕩著的血霧,秀鼻輕輕嗅了嗅,“此族的風邪果然厲害無比,一旦入體,就會發揮出遠比的風場更強的切割分離之力,就算我以防萬一,早先在文旭身上種下了守護禁制,也無法保住他。”
她低嘆了一聲,向著前方的血霧招了招手,那些血霧猛地收縮在一團,化為了一塊血色小牌。其上書寫著”顓文旭”三字。
“家族會記得你的,文旭。”她露出了一絲冷笑,“殺了顓家宗家的人,就會被烙下印記,就算你貴為尊境也無法輕易抹除。我帶來的數百霸境和數十皇境也不是為了截住你們,更多就是充當訊號而已。在顓城萬丈範圍內,都是顓家的絕對領地!”
她捏碎了玉簡,瞬間數十道皇境的氣息再次沖天而起。
但蠍娘子的臉上卻露出了不對勁的神色,失聲道:“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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