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塊巨形石板的四周,都築起了可容納千人的觀眾席,讓人觀戰。
若是兩百多塊的巨形石板上同時發生戰鬥,那麼觀戰的人數將達到上十萬,絲毫不比盤龍大演武要差多少,而且這大武堂是每天都會開啟。
齊罪二人走到石板下方,沒能聽到絲毫喝彩歡呼的聲音,顯然石板上存在禁制能將聲音隔絕。他們的前方有數十個拳頭大小的黑洞,千面走上去,往兩個黑洞中分別投入了一千的鬥晶。幾乎是瞬間,兩塊的玉簡便從黑洞吐出。
千面將其中一塊丟給了齊罪,“這是大武堂的門票,對戰觀戰博彩的請求都由它發出,試下將它貼在你的眉心處試試。”
齊罪按他所說,將玉簡貼在眉心,一把甜美的聲音便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我是第五百六十三號接待員,您的餘額還有五百鬥晶,請問您是要對戰排隊,還是觀戰,還是進行一場博彩呢?”
“觀戰,一百六十五號戰場。”千面說道。隨即,玉簡上閃過一團光芒,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觀戰,一百六十五號戰場。”齊罪跟著說道,這玉簡可以透過神唸對話,既然千面用聲音說出,就是想讓他知道。
齊罪的眼中閃過一抹光芒,他感覺到身體被一股傳送之力牽扯。光芒消散時,他便來到了塊巨形石板上,沖天的聲浪震耳欲聾。
不過他很快就適應過來,放眼望去,觀戰席上幾乎座無虛席,而觀戰席的下方,兩個人正在廝殺交戰。他走向朝他招手的千面,坐在了座位上。
千面碰了碰他的肩膀:“怎麼說你曾經也是.....,就是昨天之前你還是可以抗衡王境七重天的人,雖然不太正規,但也算在那盤龍大演武的首輪上戰鬥過數千場,並戰到最後的人,以你的眼力看看,下面那兩人誰會贏。”
外放感知不出來,但從戰技威力和氣息悠長看出應該是豪境三重天左右。兩人的戰鬥焦灼異常,都能見招拆招。
“應該是身穿藍袍的會贏。”齊罪說道。藍袍青年雖然身上出現了不少的血痕,神色仍是淡定,而另一黑袍青年雖然看似佔據了絲毫的上風,但他看出其已經露出了力竭的跡象。
“的確如你所說,藍袍的優勢正在慢慢擴大。而他境界也是豪境四重天,比黑袍高了一截,黑袍由於狂轟濫炸般的攻勢,雖然給藍袍造成了一定的麻煩,可鬥氣已經將近枯竭了。再僵持下去,敗得必定是他。”千面頓了頓,“可是你能看出黑袍的眼神嗎?”
齊罪愣了愣,剛剛他只是全神灌注在他們的交轟和拆解,神魂的禁錮容不得他一下子注意到那麼多東西,但他也按千面的意思細細觀察著黑袍青年的眼神,“像是一隻陷入了絕境的孤狼,無助卻又不屈。”
“分析透徹!”千麵點了點頭,“俗話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是一頭孤狼呢,那藍袍還自傲地以為自己在戲耍著對手,可殊不知他的這種傲慢讓他在這殘酷的修煉體系中無法走遠。”
齊罪像是明悟了什麼,平靜說道:“如今被人所稱頌的強者也有練氣境的弱小時候,也如雞仔一樣,用力一抓就會喪命。而他們之所以能成長起來,除了天賦、氣運外,其中的一個因素是他們沒有過多的傲慢。弱小不是扼殺鬥者的原因,傲慢才是。”
千面深深地看了齊罪一面,他沒想到這個在齊家蔭庇下,如溫室小花生長的少年竟能瞬間明悟了一絲這片大陸的真諦。
突然,那名黑袍猛地發難,用盡了全身的鬥氣在手掌上形成了一個旋風所化的尖錐,任由藍袍青年放出的熾炎火蛇在自己的手臂上貫穿成一個焦黑的窟窿,帶著以命搏命的狠勁要將風旋尖錐送在藍袍的胸口上。
觀眾一片譁然,想不到剛剛還處在下風的黑袍青年竟瞬間在絕境中逆轉戰局。
他們可以想象到那藍袍青年的憋屈以及下一息他的胸膛將被貫穿,鮮血灑落一地的場面,他們已經有人站起身咒罵或是稱讚,這兩派顯然是在兩人身上放下賭注而分化形成的。
就在風旋快要觸碰到胸膛時,藍袍青年突然露出一絲微笑,嘴唇快速張合,讓齊晨也能從唇語中知曉其想表達的意思:“我想從高處跌落深淵的感覺不太好受吧,你是不是認為自己贏定了呢。我的對手。”
隨後他轉身走開,舉起象徵是勝利的雙手,沒有看後面腰間上冒出一條血線,於倒下的那一刻分開兩截的黑袍青年。
全場鴉雀無聲後,瞬間爆發出驚人的聲浪,夾雜著歡騰與咒罵,此起披伏,絡繹不絕。
齊罪看著這一幕滿是一臉震撼,他還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黑袍就敗亡了。
千面在一絲的不解後,嘆息道:“這大陸啊,也充斥著不公,就算有時你拼上了所有,最終也是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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