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認真對戰,欲爭奪巨柱佔領權的鬥者來說,每一息都過如雷光掠過般快。而一些要想依靠消耗戰鬥的六十息時間才能獲勝的鬥者,每當被逼到絕境時都感到六十息卻是過得那麼慢,近乎靜止一般。時間對於每個人都公平的,除非你能掌控著他。
殘陽如血,慢慢地沉入地面,一輪月亮的輪廓已隱約可見。一隻孤鶩從人群的頭上飛過,此情此景都彷彿象徵著又一名鬥者在消亡。
“啊!”“不要!”數數十道女子淒厲的呼叫聲從湧動的人群傳出,帶著濃濃的哀求。但很多人的無動於衷,因為他們知道這些哀求都是沒用的,巨柱上的人用數百個血腥的例項證明了一次又一次。
一百根巨柱中,此刻竟然有一根正在進行著戰鬥,卻沒有升起光幕,裡面的情況供他人清晰可見。
這根巨柱已經變成了通體赤黑,那是血液凝固的顏色。巨柱除了提供生機給戰勝者外,還附上清潔戰場的功效。而如今,光幕無法升起,血液無法被打掃都在說明這根巨柱受到干擾,但仍能傳送新的挑戰者與回覆生機。
柱面上,一名侏儒正獰笑著雙手舉起,雙手青筋暴漲,彷彿正在用力掐著東西。而一個頭發披散,渾身血痕的青年似乎被人抓到半空,遠比尋常男子俊美的臉上充滿痛苦的神色,不斷掙扎著。
他們兩人之間連線著一個巨大的影子,那個影子所作出的動作和侏儒一模一樣。巨柱半空,還有半截的蠟燭在燃燒著,正是燭光照耀著侏儒,讓他投射出巨大的影子。
“看來你很受姑娘們的歡迎啊,真是羨慕你,擁有那麼俊俏的臉蛋和挺拔的身材。我啊從小開始就人見人憎,我父親和兄弟姐妹恨我的出生害死了我孃親,所以他們親眼看見我被哥哥像烤肉那樣把右臉按在火爐上也無動於衷,你看,熟得透不透?”侏儒將燒得沒有了人類特徵的右臉露給青年看,發出怪笑。
“後來呢,每個比我高,比我長得正常點的人都在笑我,所以我自出生到二十歲都沒笑過。直到那天,我看到一個雖然不能與你相比,但是也屬於英俊那型別的男子死在我面前時,我笑了,我終於知道我追求的什麼呢。我要的是別人比我更慘!”侏儒怒吼。
“你是我平生見過最俊的人,本來你是我唯一一個我想不想殺的,只要把你的臉燒得比我還要面目全非,再把你的腿砍掉,比我還矮一點就行了,但是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從那些女修口中聽到更淒厲的慘叫,那樣比玩弄你還有意思!”
在女修發出慘叫的同時,侏儒的巨影將青年活活撕成了兩半,內臟和腸子傾瀉一地,場面血腥之極。英俊青年的眼神在那刻反倒沒有了太多恐懼,反而像是期待死亡。大概真的如侏儒那樣放他一條生路,他會生不如死吧。
場下的怒吼與淒厲的叫聲交集在一起,遠超之前。被活撕的英俊青年是四大家族之下,自稱為十三巨家之一的元家族人,他在元家的地位與齊揚一樣,為年輕一輩的領頭人,將作為繼承人被培養。
而且他的容貌在整個幕國中也是屈指可數,這令他成為了不少女修的夢中情人。本來穿越數千裡,靠家族取得一個資格來到盤龍城是為了歷練,並挑戰齊揚,但沒想到竟然會夭折在一個無名之輩的手中。
怒吼大多是由隨他而來的同族之人發出,其中震天徹地的當屬元家的一位長輩,此刻他雙眼發紅,身上的修為呼嘯,氣勢驚虹,死死地盯著侏儒:“我要你死!”
下一刻,他的身影模糊,直接出現在巨柱外圍,出拳隔著虛無擊出,一道道波紋肉眼可見地襲向侏儒。與此同時,一獨臂男子也暴起,衝向侏儒。他是謝家的長輩,幾天前挑釁齊晨卻被齊楚恬使計騙其上千冰點的謝和正是他的晚輩。
而謝和也正是原先這根柱子的佔領者,卻沒有獲得多少勝場就遇到這個煞星,折在其手上。
獨臂男子忍讓多時,見同為十三巨家的人發難,他亦隨之暴起!
但侏儒毫不閃躲,雙手叉腰,臉上帶著嘲諷與挑釁看向那護路者和獨臂男子,完全不畏那帶著濃烈殺機的波紋。即使他知道,以他的本事被波紋擊中便會血濺當場。
不少人在元家人出手後,便大聲叫好,其中女修更是激烈。
當侏儒出場時,他放出了那半截蠟燭的燭光是光幕阻隔視線感知的功用消失,人們清楚可見地看著他輕鬆地虐殺掉謝和時,頓時歡呼聲四起。因為隨時會進入戰鬥,所以他們緊張了半天,而那血腥的場面讓他們感到放鬆。但之後的每場戰鬥,侏儒都帶著絕對的優勢去虐殺對手,甚至越來越殘忍。
鮮血、內臟、四飛,而且沒有清理掉,一具具殘破的屍體堆積在柱面上,逐漸衍變成一個恐怖的場景。連女修也未能倖免,成為了血腥場面的一部分,人群終於醒悟過來,這個侏儒就是一個惡魔般的存在,披著一張人皮利用那蠟燭讓世人看到他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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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殺他的呼聲不斷高漲,但巨柱是隨機進入,不會因為對其心帶殺機和恨意便會改變。直至侏儒虐殺掉了數名齊家的族人後,大家已經知道侏儒必死無疑,只是時間的問題。直到現在,侏儒先後殺了謝家和元家的重要一人只是多了一個必死的理由。而且對方不想齊家那樣等待著比賽的結束,而是直接衝上去抹殺。
“我希望你能好之為之,因為沒有人會在比賽後再護著你,你已經得罪了幕國最不能得罪的家族,”城主的聲音從他面前傳出,接著冷哼一聲,一道光印衝散了波紋。“元家的人和謝家的人,現在是盤龍大演武,你私自虐殺選手,我可不介意把你留下來。”
獨臂男子一言不發,揮動空蕩蕩的袖子直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