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內。
燭火搖曳,在牆映出三道人影。
縣令府的客房十分寬敞,裡頭陳設簡單,傢俱擺設數量與一般人家無二,正堂北牆上掛著的那張《松鶴延年圖》已經泛黃。
這樣的客房配置頗符合陳安明清正廉潔的名聲。
但只有陳安明知道,這些個桌子椅子要比普通的傢俱貴得多,僅僅是正堂北牆前的那一對太師椅便價值近百兩銀子。
牆上那張看似普通古舊的畫更是出自名家之手,價值不菲。
《松鶴延年圖》下。
縣令陳安明端坐在紅木太師椅上,看著眼前黑獅幫的兩位當家面露難色。
“二位當家,您這不是為難我嗎!要每家每戶交六兩銀子,別說是我們這窮山溝裡的平陰縣,就算是榆州那樣大城裡的人家也難拿出這麼多銀子。”
黑獅幫三當家武大鵬和二當家裘千堂一左一右靠在兩張錦緞軟椅上。
武大鵬大開著腿,坐姿看起來頗為不雅。
他頗為不屑地瞥了陳安明一眼:
“陳老爺,你當這平陰縣的縣令也有二十年了吧!這些年你在平陰縣百姓上剮的油水不會少吧!。
這些個窮百姓交不出銀子,你這個受百姓愛戴的父母官總得幫襯幫襯!”
聽到這話,陳安明端放在雙膝的雙手忽然抖了一下,蒼老的臉上似乎又多出了幾根皺紋。
“您這……我哪有錢啊!我就是想幫他們交這個銀子,我也有心無力啊我!
我這個小城的縣令都靠百姓養著,朝廷又不發俸祿,要不是周圍的百姓認可我,時不時會送些銀子,我哪有今天的好日子過!”
啪—
武大鵬猛地站起來,一巴掌拍在身前的紅木桌上:“少跟老子在這說這些有的沒的,真以為我好騙是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陳縣令的家底嘛!”
陳安明緩緩端起身旁的茶水,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武大鵬突然拍這一下桌子反而令陳安明收起之前唯唯諾諾的樣子。
“武當家,夜深,府里人都睡著了,嚇到我這把老骨頭不要緊,別吵醒府里人。”陳安明沉聲道。
聽到這話,武大鵬的火氣瞬間大了幾分:“你這老………”
“三弟!”
一旁坐著的裘千堂當即擺手打斷了武大鵬,“休要放肆!
陳老爺乃是一地之主,我黑獅軍剛來平陰縣,腳跟還不穩,今後黑獅軍還需陳老爺扶持。”
“給陳老爺道歉!”裘千堂以不容拒絕的語氣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