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像被扯光了一樣,無地自容。
淚珠在眼窩裡滾了一圈,還是被她憋了回去。
到底是她昨晚上,招惹他。
嘲笑吧。
她確實可笑。
那種拙劣的勾引,她都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林冷音臉頰更燙,聲音沙啞,垂著眸子,“對不起……”
下一秒,“嗚……”
林泠音突然哭起來。
眼淚像斷了線似的,順著她的鵝蛋臉滑落,在下巴尖上凝聚,又滴落在身前。
病號服瞬間洇溼一片。
從昨天到今天。
一樁樁一件件。
林泠音覺得胸口快要炸開一樣。
一隻大手伸過來,輕輕蹭她的臉頰。
林泠音咬著唇微微顫抖,倏地翻身過去。
將被子兜頭蓋住。
像只烏龜一樣,躲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林泠音冷靜下來,翻開被子。
病房裡早沒了陸時宴的身影。
那樣高高在上的人,怎麼可能守著她呢。
送她來醫院,大概就是他的極限。
林泠音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鈴聲快要斷掉的時候,那頭才堪堪接起。
“景安哥……”林泠音聲音嘶啞不堪。
“怎麼了?”溫景安略帶擔憂的聲音傳來。
林泠音嚥下哽咽,“沒事,我發燒了。”
溫景安鬆了一口氣,轉而問,“你跟陸時宴怎麼樣?”
林泠音僵住,呼吸都是痛的,“沒成……”
“泠音,你要加把勁。你現在生病正好,最好的時機。男人瞭解男人,示弱是最好的催化劑……”
溫景安喋喋不休,給她出主意。
林泠音早上沒吃東西,胃裡抽痛。
哇的一聲,她扒著床沿吐了出來。
沒吐出什麼,只有酸水。
喉嚨被火燒一樣。
眼前一黑又一黑。
手機裡傳出溫景安焦急的聲音,“泠音!泠音!”
林泠音手背胡亂抹了一把嘴,將手機貼在耳邊。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顫抖又嘶啞,“景安哥,我不想,你別逼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