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同意了。
一人一鬼在林子裡面穿梭，王叔的魂魄飛的很快，陳二寶勉強才能跟上。
一口氣跑了十幾公里，陳二寶快腿軟的時候，王叔終於停了下來。
一處山澗處，一個長滿了雜草的小土坡前，王叔跪了下來。
“閨女啊，爸來看你了。”
土坡是一個小型的墳墓，王叔趴在土坡上面，哭的淚流滿面。
“爸對不起你，爸來給你道歉了。”
一般魂魄離體之後，會失去對生存的渴望，反倒是想要彌補一些生前遺憾的事情。
陳二寶觀察了一下，這個小墳墓比較短小，應該是小孩子的。
但是根據陳二寶的記憶中，三合村的孩子不多，大部分都比較健康。
沒聽說過誰家的孩子去世啊！
難道是王叔跟其他女人生的孩子？
陳二寶心裡面產生了各種懷疑，王叔痛苦的時候，陳二寶這邊點了根菸，靜靜的等待著。
天漸晚，轉眼就已經黑了。
陳二寶感覺腹中如打雷，餓的看到野草都覺得清脆可口。
王叔哭了整整一天了。
山澗中日照無法進來，所以陳二寶也沒催他，可是這天都黑了……
陳二寶實在忍不住了，對依然在痛哭的王叔道：
“王叔，咱們回去。”
“王叔……”
陳二寶叫了兩聲，王叔終於擦了擦眼淚，起身對陳二寶抱歉的道：
“不好意思，二寶，給你添麻煩了。”
“太客氣了，王叔。”
陳二寶瞥了一眼，詢問道：“王叔還有個女兒嗎？”
說到王叔的傷心處，王叔身子一哆嗦，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讓他隨時都可以灰飛煙滅。
“十八年前，你王嬸兒生了個女兒。”
“當年計劃生育管得很嚴格，王莽才兩歲。”
“我們家還很窮，根本就養不起這個女兒。”
“後來我和你王嬸兒一商量，就……”
王叔的眼淚又下來了，他不停的拍著胸口，痛苦的道。
“我們咋就那麼狠心，那麼狠心，自己的親骨肉都扔掉啊。”
經王叔這麼一說，陳二寶明白了。
當年王叔和王嬸兒有過一個孩子，但是因為家裡窮和計劃生育，把孩子給扔了。
這件事兒雖然過去這麼多年了，但是在王叔的心中一直是沒有過去的坎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