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
緊張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靳惑在沉默了幾秒鐘後說出這句話。
他眉眼輪廓深邃,神情卻很淡漠。似乎看透了宋阮平靜表情下的激動與顫畏。
或許跟她說的一樣,她不會成為任何人的負擔,但對於別人來說,有些人只要存在著,就已經是負累了。
靳惑沒有將宋阮從秦鬱身邊徹底抽離的想法。哪怕他想,也知道這件事絕對不可能實現。
宋阮之於秦鬱,是心尖上的一滴血,如同被肋骨包裹的心臟一樣重要。
那不是男女之情,卻要比這世界上最忠貞不二的情義還要堅定、熱烈和忠誠。
靳惑垂了垂眼,不可否認的是,他有些羨慕,甚至到了嫉妒的程度。
不過他的身份,他的高傲不容許他表露任何一點不完美的情緒,哪怕這些情緒本就是人的天性。
無法隱藏,卻要被迫隱藏。
靳惑嘲諷的笑了笑,卻在抬起頭的瞬間隱去,他道:“你不用擔心會成為靳家的負擔,因為從始至終,在乎你的,就只有秦鬱一個。”
“你在秦鬱的心裡地位不一般,我們都看得出來,也正因為如此,在面對你的事情上,他更容易出紕漏,甚至,你會成為他唯一的破綻。”
靳惑眉眼沉沉,他和靳老爺子的想法並無不同。秦鬱的優秀超出了他們的預期,靳家不能失去這樣一個優秀的繼承者,更不能縱容他身邊有這樣一個顯而易見的弱點。
所以擺在宋阮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永遠離開秦鬱,一條是為自己找一個能夠媲美靳家的強大後盾。
無論這個後盾只是單純的為她遮風擋雨也好,還是她依靠這個後盾卓越成長也罷,最終的目的,都是要她摘掉自己“弱者”的標籤。
當然從另一個層面來說,這也是在保護宋阮本身。
“所以呢?”
宋阮臉色越來越沉。從她進去靳家的那一刻起,就有無數人來提醒她是累贅,是弱點。她想聽聽,靳惑嘴巴里究竟還能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來。
靳惑在這個問題上並沒有耽擱多久,彷彿已經經過多方思考,只需宋阮一提,便能迅速脫口而出。
“祁洺。”
他只簡單說了個名字,宋阮卻能從這兩個字中察覺出他的意思。
但靳惑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而是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想依靠其他人,也不想和祁洺產生非朋友之間的任何其他關係,當然……”
他似笑非笑,又諱莫如深:“或許在你心裡,祁洺可能連朋友都算不上。”
“不過,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想要擺脫眼下的困境,最好的辦法,就是跟祁洺合作。”
“合作?”
宋阮嗤笑一聲:“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我之於祁洺,只怕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重要。”
“他招攬我,只不過是看在我曾經救過他一命,而後又與他同落難,共生死過的情面上,不想叫我過的太狼狽而已。”
她搖了搖頭,繼續道:“這其中的主導者,從始至終都在祁洺手上。你讓我跟他談合作?難免可笑。”
面對宋阮的質疑,靳惑面色不變,“有些合作,未必然就非要攤出籌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在商場上也並不少見。”
“什麼意思?”
宋阮皺起眉,突然有些不懂。
但靳惑沒有說的太明白,而是道:“祁洺看重你,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他既然願意向你丟擲橄欖枝,就意味著他將你放在了心上。”
“宋小姐,對此,你完全沒有理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