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惑和秦鬱並不住在本家,而是在靳惑外邊的別墅裡。
此時靳惑正在書房。他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冷峻的臉上滿是陰沉之色,那雙藍色的眸子也因為不滿和怒意變得凌冽非常。
“咔嚓——”
秦鬱推門進來,眉眼間頗有些不耐。
“叫我來做什麼?”
靳惑原先不想發火,至少不想對著秦鬱發火,可看到對方那張不耐煩的臉後,原本壓抑的怒火瞬間高漲起來。
“秦鬱!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讓你秘密行動,你是聽不懂什麼叫做秘密?這麼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你做的是不是?”
靳惑很生氣。
他讓秦鬱去辦這件事,一是相信他的能力,二是想讓他有成長的機會。
但給機會讓秦鬱成長並不是要他把自己暴露在公眾眼下,尤其是摻和進祁家的內鬥裡。
祁家那一家子可不是正常人,靳惑雖與祁洺交好,但也從不過問他們之間的爭鬥。
所以這次他沒有選擇自己去查祁洺的蹤跡,而是選擇讓秦鬱替他去查。
原因是秦鬱剛回到靳家,還沒有引起上層的注意,有些事讓他去做會少很多麻煩。
但這必須建立在他沒有暴露自己做的是什麼的情況之下。
畢竟北美權貴之間的水深不見底,絕不是秦鬱能夠隨意摻和進去的。
可這次秦鬱卻沒有聽他的話。
他甚至連遮掩也沒有,大咧咧的用著靳家的快艇在海面上搜尋,甚至直接帶著祁洺上了碼頭。
這就差把他們靳家跟祁洺交情非淺幾個字寫在腦門兒上了!
而在他們這種人的眼裡,這種行為就像是在告訴外界他們站的是誰的隊!
而這恰恰也是不被允許的,可想而知這件事若是傳道那群老頭子的耳朵裡,不知道又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而面對靳惑冷眼,秦鬱卻顯得異常從容。
他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慢條斯理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兩口才輕嘲道:“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不是你要我去找祁洺的嗎?”
“現在我找到他了,還救了他一命,雖說殺了那群追殺他的人,但好歹是死無對證,就算有人想對我做什麼,也得講究個證據吧?”
“講個屁的證據!”
靳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陰沉道:“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們這樣的人做事還要講究證據的?你既然救了祁洺,在那些人眼裡,就代表你和他不同尋常的關係!”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圖跟秦鬱講道理,“秦鬱,你是靳家的人,無論你做什麼,都要想到靳家的利益,而不是一意孤行的,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那我可以不做啊。”
秦鬱冷笑道,他抬起頭,目光冰冷,“從一開始我就不想做靳家的人,這你不是很清楚嗎?”
靳惑氣的臉色鐵青。他就知道不能跟秦鬱講道理,因為這小子心裡根本就不會聽進去。
於他而言,靳家只是一個禁錮著他的鎖鏈,讓他被迫從一個普通人參與到血腥爭鬥中,以至於雙手沾滿鮮血。
他知道,秦鬱痛恨這樣的自己。
可是……
靳惑眼神嘲諷,這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如果自己不參與爭鬥,那就只能被別人欺壓。
“所以呢?你現在想離開嗎?”
越是憤怒時刻,靳惑的大腦就越是冷靜,他甚至能用最平靜的語氣問出秦鬱這句話。
然而秦鬱卻想也不想就道:“如果可以的話?為什麼不?”
秦鬱露出厭惡的神色,“你知道我有多噁心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