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不足,沒有酒精和藥物,宋阮只能選擇用清水清洗。
祁洺大口嚼著野果,似乎這樣就能忽略背後傳來的灼痛感。
宋阮小心翼翼的用外套的衣角擦拭著他背後的沙粒,儘量避開紅腫破潰的傷口。
“好了嗎?”
祁洺低聲詢問道,地上的野果子已經不剩幾個了,他滿頭都是汗,唇色白的像雪,但眼神依舊冷厲無比。
宋阮放下痠軟的手臂,扭了扭肩膀,說道:“差不多了,不過咱們必須要儘快離開,不然你的傷……”
“我的傷不礙事。”
祁洺打斷她:“放心吧,北美是我的地盤兒,蘭州號爆炸的訊息傳回國內,他們發現我出事,會過來找我的。”
“更何況,還有凱里他們,以他們的能力,應當不至於會葬身海底。”
那群人是在離北美海岸線不遠的地方動手的,凱里他們跳上救生艇的時間和他差不多,就算真有傷亡,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再說了……
祁洺瞥了眼宋阮,如果不是因為要護著她,自己也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更不存在被爆炸的餘威直接衝暈過去,最後漂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見他這麼胸有成竹,宋阮原本忐忑的心也奇異的平靜了下來。
處理好傷口後,由於沒有紗布,祁洺便任由它暴露在空氣中。
他站起身,白皙的皮肉上布著薄汗,八塊腹肌如磚塊般整齊的堆放著,身上新傷舊傷遍佈,給他增添了一股野性的美感。
“走吧。”
祁洺活動了一下身子,不顧背後的疼痛和頭腦發暈,對著宋阮說道:“去你說的那片湖泊。”
很顯然,刀口舔血的人,哪怕是到了荒野求生的地步,也知道那些東西對他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宋阮跟著他站起來,擔憂道:“你撐得住嗎?要不你扶著你吧?”
祁洺剛想說不用,但看著她擔心的眼神,很快又改變了主意,他點點頭道:“好吧。”
宋阮攙扶著他,兩人慢慢的往密林深處走去。
一路走來,祁洺敏銳的發現了不對。
他們走了這麼久,不僅沒有遇到過一頭應該存在於雨林中的動物之外,還在路上發現了許多人類活動的痕跡。
例如宋阮剛才隨手撿到的水壺,還有時不時跑過跳過的雞和鴨子。
祁洺一眼就看出這是圈養的鴨子和雞,野雞和野鴨子不會這麼容易出現在人前,更何況這些雞和鴨子的身上還帶著有明顯的人類標識——一個類似於印章的紅色印記。
諸如此類,還有很多。
祁洺不知道這片小島上究竟是有人居住,還是說曾經有人居住過,但很顯然他現在並沒有什麼精力去探查,只能先隨著宋阮的腳步往她所說的那處湖泊走去。
憑著記憶,宋阮很快又找到了那片湖,她鬆開祁洺的手,說道:“你先在這兒等等,我再去裝一壺水。”
祁洺目送著她走到湖邊,蹲下身用水壺裝水,那一剎那眼神變的尤為的古怪。
但他沒說什麼,只將心裡陡然升起的失落壓了下去,隨後便坐在地上等著宋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