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噔噔的後退了兩步。
宋阮的眼神好像包裹著濃濃的凶氣,亟不可待的想要衝出重圍將她吞噬。
這樣的眼神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
她一個沒背景沒實力的低賤女人,憑什麼敢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蘇綰惱怒不已,她猛的推開宋阮,眼中的光明明滅滅,冷聲道:“那又怎樣?”
“現在活下來的是我!”
她一步一步逼近宋阮,俏臉上劃過猙獰之色:“霍璟言現在喜歡你又怎麼樣?他還不是拿你孩子的命救了我!”
“宋阮,你以為你贏了嗎?”
蘇綰冷笑道:“不,你不過是個卑劣的偷竊者,你偷了原本屬於我的一切,矇蔽了霍璟言的心!”
“等他清醒了,他就會發現,在這個世界上,誰才是最適合他的人!”
宋阮垂眸俯視她。
蘇綰的自信源於她與生俱來的傲氣。家室、相貌、學歷、能力都是她身上最昂貴的裝飾品。
所以她能這麼驕傲的,自信的,甚至是無所畏懼的說出這番話。
而宋阮是敏感的,怯弱的,她將自己牢牢的縮在保護殼中,任由外力如何擊打也絕不面對。
偏偏這個保護殼又給予了她對抗外界風摧雨折的勇氣,讓她敢於面對強出自身能力百倍的挫折。
她和蘇綰都是堅不可摧的磐石,只不過一個源於自身,而一個源於外界。
相互碰撞,只會兩敗俱傷。
“霍璟言真的屬於你嗎?”
宋阮面色波瀾不驚,彷彿蘇綰的話對她沒有半點影響。
“是你的,別人永遠也偷不走,不是你的,你永遠也搶不過去。”
她眼神裡有譏諷,也有恥笑,似乎在嘲諷蘇綰的自負。
蘇綰腦袋裡的弦‘啪——’的斷了,她聲音陡然拔高,陰狠道:“宋阮,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教訓我?!”
“這世界上沒有偷不走的,也沒有搶不過來的,只有各自手段如何……”
她一步一步靠近宋阮,眉眼間夾雜著戾氣,低聲道:“宋阮,你比不上我。”
“像你這種無權無勢的人,就只配被我們踩在腳下肆意撥取利益。
如果當初你我的身份倒置,你的孩子根本不會有被抽骨髓的一天,所以啊……”
蘇綰唇角勾起一抹陰險的弧度,“害死你孩子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
“如果不是你懦弱無能,他又怎麼可能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嘖嘖……”
她站直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失魂落魄的宋阮,嗓音低沉,仿若勾魂的魔女。
“其實真正該死的不是我,是你啊,像你這麼沒用的女人,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怎麼還能有臉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宋阮神色驚惶,瞳孔緊縮,蘇綰的話像一把利劍似的插進她的心臟。
那些陰暗的,見不得光的,被她死死壓抑在內心的痛苦驟然如海嘯般湧起。
瘋狂的席捲了她所有的感官。
那是她最灰暗的時刻,宋阮不是沒有想過去死,可是死又哪兒是那麼容易的?
只要一想到虧欠她的,虧欠那個孩子的人都活的好好的,她就不甘心。
憑什麼害人者可以高枕無憂的活下去,而她卻要如蠅狗之流痛苦的死去?
“閉嘴!”
宋阮猛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聲音冷的如同西伯利亞的寒流傾瀉而下。
頃刻之間便能將人凍成冰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