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鬱眼眶通紅,憤恨的盯著鏡中的靳惑。
“你他媽的放開我!”
他用力的掙扎,可這點力氣對於靳惑來說,與撓癢癢無異。
“秦鬱,別天真了。”
靳惑冷笑道,如同野獸出籠般,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恐怖氣息,
在此之前,秦鬱從來沒想過,靳惑會有這麼可怕的一面,他對他向來是溫和的、放縱的甚至是寵溺的。
以至於讓秦鬱都快忘了,他不是京華附中普通的高中生,而是浸淫在權術和爭鬥中的財閥繼承人。
只是他平日裡偽裝的太好,連秦鬱自己都放鬆了警惕,以為他純然無害。
“你看看你自己,沒了我你能幹什麼?”
他掐著秦鬱下巴的手越發的用力,似乎要將那弧度完美的下巴給捏碎。
“這世界大到超乎你的想象,別做出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你出去看看,除了我,誰還會慣著你?”
“你想替宋阮出氣,我明白,但你覺得以你的本事能做什麼?”
“你他媽除了去送人頭,你還能做什麼?!”
說到最後,靳惑將他的臉按在鏡面上,冰涼的觸感碰上秦鬱的臉頰,讓他煩躁的想要殺人。
“靳惑!”
他充滿恨意的喊到:“是,你厲害,你擁有與他們匹敵的力量,你能夠輕易的將任何人踩在腳底!”
“沒錯,我是什麼都做不成,不然我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受委屈而無所作為,也不會現在輕而易舉的被你壓在這裡,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秦鬱兇狠的怒吼道,那雙眸子裡的冰冷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瘋狂和深沉的恨意。
“你知道宋阮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他眼眶懸淚,猶如困獸般絕望不已:“她不僅僅是我的姐姐,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三歲時被人扔到了福利院,在此之前我曾經是有家人的,我本以為那兩人就是我的親生父母,但很遺憾,他們不是。”
秦鬱眨了眨眼,將眸子裡的痛楚盡數壓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
但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這些陳年舊事,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包括宋阮。它們積壓在秦鬱的心底,像一團雜亂的線,越滾越大,越纏越複雜,最終到了無解的地步。
“被院長奶奶接回福利院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陷入自我封閉的情緒中,不愛跟別人說話,也不參與集體活動,小朋友認為我有病,都不跟我玩。”
“我忍受了長達一整年的孤獨。那種感覺你能體會到嗎?絕望、恐懼,好像整個人被封進了密不透風的罐子中,睜眼一看,四周全都是黑暗,沒有一絲光亮。”
秦鬱自嘲的說道:“我想過去死的,因為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痛。可宋阮拯救了我,她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人生的黑暗時光。”
“我從未想過,有個人會容忍我所有的脾氣,包含我所有的不美好,即便我發怒的時候將她從臺階上推到,用手工課上的小刀劃傷過她的手臂。”
“可她依然笑著,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我,告訴我,沒事,不是我的錯……”
秦鬱將頭磕在鏡面上,聲音哽咽:“宋阮對我來說,是我人生中的全部!”
靳惑鬆開了手,看著秦鬱痛苦的模樣,喉頭有些發哽。
他查過秦鬱在福利院的所有事,從小到大事無鉅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