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在黑色的休閒衣上,並不是特別顯眼。
但是肩膀上乾涸的血漬卻將那塊兒布料洇出了不一樣的顏色。
那人微微喘著粗氣,看起來很痛苦。
“把手機給我。”
宋阮沒敢遲疑,將手機交了出去。
男人翻了翻通訊頁面,眉眼升起訝異,隨即像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戲謔道:“霍璟言?”
“你不會就是霍璟言那個隱婚的老婆吧?”
宋阮呼吸一滯,點了點頭道:“是的。”
“有趣。”
“聽說霍璟言對你可不怎麼樣,沒想過離婚嗎?”他像老朋友打聽近況似的,口吻頗為嫻熟。
宋阮卻覺得十分怪異,搖搖頭道:“想過,但是做不到。”
“嘖。”
那人沒再問了,而是拿著她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簡言易賅的說了自己的位置。
隨後就將手機扔給了宋阮。
“今天算是你幫了我,這個情我記下了,以後你有需求的時候,我可以幫你一個忙。”
“任何的,只要我能做到。”
那人緩緩說道,漂亮的瞳孔裡劃過一道暗光,似乎在暗示著什麼,“號碼存你手機了,名字是祁洺。”
說完,他就靠在床邊閉目休憩,也不管宋阮了。
但是宋阮依舊不敢動,而是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床鋪上,翻著手機裡的那個陌生名字陌生號碼。
心底傳來了一絲別樣的悸動。
不多時,雙目緊閉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隨後踉蹌的站起身,冷聲道:“我等的人來了,你先別出去,出了事我可不負責。”
說完,當著宋阮的面,撐著窗臺直接跳了下去——
宋阮捂住嘴裡即將發出的尖叫,連忙走到窗臺那邊,低頭向下看,卻沒有發現那人的影子。
聽他的話,宋阮並沒有立即離開福利院,而是在裡面坐到傍晚後才起身。
回到霍家後,霍璟言意料之中的沒有回來,宋阮也沒什麼失望的了。
用過餐後就上了樓。
今天發生的一切已經超越了她對現實的認知,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人。
流亡暴徒?
死刑犯?
疑問像一團團雜亂的線,攪的她腦子生疼。
宋阮將被子拉到頭頂,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就把今天當成是一場夢。
睡醒了就好了。
此時的醫院。
霍璟言坐在林天辦公室內,眉頭緊皺的看著面前擺著的幾份資料。
林天面色凝重道:“從開始懷疑宋阮和蘇綰的血型適配後,我就已經調動了她在院的所有資料,結果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無論是abo血型,rh血型,還是交叉配血試驗,宋阮和蘇綰都適配,是直接可以給對方輸血的程度。”
霍璟言放下資料,問道:“血型適配的話,能代表骨髓也適配嗎?”
“這個不肯定。”
林天搖搖頭:“血型和骨髓到底還是不一樣的,只是雙方如果是同一血型繼而骨髓適配的話,要比非同一血型的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