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這是幹嘛呀！”老鴇趕緊上來息事寧人，兩個人，一個是剛入關的楚王嫡子，一個是楚王剛讓的兒子，都不好惹。怎麼就到她的地盤來惹事，真是倒黴。
“讓他給我滾！”李柟憤恨的看著顧南城，眼角都紅了。
“滾就滾！我還不稀罕呢！”顧南城看著自己現在實在是難堪，也想趕緊走人。
他摸了摸嘴角的血跡，拿起酒壺就走了。
“欸，顧少爺，慢走啊。”老鴇準備送送顧南城，“那顧少爺，您這酒錢？還有打壞東西的錢。。。”
“要他給。”顧南城頭也沒回，雖然他沒明說，但大家都知道他想把帳賴給李柟。
聽到這句話，老鴇回頭看了看李柟。李柟沒說什麼反應，只是很不屑。
“李少主。。。這。。”老鴇上前，說道。
“都給我滾。”李柟看了看廂房裡的人，冷冷的說。
“欸？”老鴇還想說幾句，這時，十娘走上前來，擋住了李柟。
十娘把老鴇等人帶出房間，對她小聲的說：“錢，李少主不缺。你們還是先出去等會兒吧。”說罷，先給老鴇了點銀子，讓她安心。
看見銀子，老鴇也沒什麼好說的，於是帶著打手，安安靜靜的下樓了。
她走之前對十娘說：“別再打砸什麼東西了。”
“自然。”十娘笑了笑，把門關了起來。
出了胡玉樓的顧南城，拿著酒壺晃晃悠悠。他走到一個黑暗的小巷，眼神突然就變得清明，身體也直起來。他默默的看著一片黑暗，然後把酒壺丟過去。一雙骯髒的手從黑暗中伸出，接過酒壺。
“賞你了。”顧南城冰冷的說道。
此時胡玉樓內。
十娘回頭，看著坐在桌子上喝酒的李柟，向他走去。
“你怎麼不滾？”李柟低頭喝酒，沒有看十娘。
“我滾了，誰陪你喝酒？”十娘嘴角帶笑，坐在李柟對面，開始斟酒。
“誰派你來的？”李柟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十娘倒酒的手，突然被這句話驚住，酒都灑了。
“倒酒都到不好，你主子怎麼放心把你派到我這來？”李柟見此，笑了笑。
“李少主，喝多了，都開始說胡話了。”十娘用笑容掩飾尷尬。
“呵，你主子是顧南城嗎？不然你怎麼知道我在胡玉樓？”李柟接過酒杯，淡定的說著：“我之前看你從胡玉樓裡出來，我還以為你是胡玉樓的人。但我抱著你一進樓，老鴇就開始往我懷裡推姑娘。而且你剛剛和老鴇說的話，一點都不想是胡玉樓的歌姬。所以你是故意在胡玉樓門口堵我。”
“。。。”十娘不知道說什麼。
“美人計嗎？皮相確實不賴。”李柟伸出手，摩挲著十孃的下巴。他突然覺得美人計就美人計吧，反正安插在他身邊估計就是刺探個情報。等回去，他就把十娘關起來，誰都不能見她，看她怎麼傳遞情報。
或許是太孤獨了，李柟在這世間連個交心的人都沒有。對於身份不明的十娘，他也懶得糾結。難得看得順眼，就收下吧。
李柟想著，說：“別發呆了，陪我喝酒。”
“。。。”十娘見此，也只能安靜的給李柟倒酒。
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恍惚，李柟好像看得自己的孃親了。他的母親，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一雙眼睛，彷彿能勾人魂魄似的。就和眼前的十娘一樣。
眼前的十娘？
李柟意識開始模糊，他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孃親。那是一個高傲的女人，被家族派來聯姻。可是楚王心中早有一人，一直不肯接近他孃親。
但最後他們還是有了一個孩子，那就是李柟。所有人都在流傳，是他母親為了加入李家，而給楚王下藥了。他明明是最名正言順的嫡子，卻一出生就揹負不堪的罵名。
楚王從來不回應外界的流言，就彷彿預設一樣。李柟窮盡一生都在爭取楚王的認可，可楚王對李柟一直不冷不淡。
“李少主？”十娘看李柟一直再給自己灌酒，像不要命似的，“別喝了。”她淡淡的說著。
十娘芊芊玉手敷上李柟拿酒杯的手，溫和的阻止李柟灌酒。
廂房裡一片寂靜，還有無數散亂的酒壺，空氣中氤氳著醉人的酒香。
李柟低頭看著眼前的素手，什麼也沒說。他現在腦子有點亂，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十娘把李柟攙扶起來，往門口走去，說：“李少主，我送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