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桐啟開紅酒瓶,自顧自地倒了兩杯紅酒,用手指摩挲著酒杯外面,就好像在把玩一塊酒紅『色』的玉石。
“怎樣,如果你跟我乾了這杯酒,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也不會再『自殺』。”她凝望著酒杯眸『色』幽幽地說。
林覃宇還是不說話,沉臉地看著她。
唐月桐朝他挑眉,譏笑:“林覃宇,你該不會連跟我喝杯酒的膽都沒有吧?”
也不知道是她這句激將法起了作用,還是其他什麼,林覃宇咬咬牙齒回答:“好,你要說話算話。”
唐月桐笑起來:“當然,來吧。”說著把酒杯遞到他手上。
林覃宇拿起酒杯,仰頭就喝,很快就把那一杯紅酒全部灌進了嘴裡。
顧瑾兒在旁邊看著心裡說不出的複雜滋味,從他們進餐廳,她就像是旁觀者,存在感幾乎為零。
現在,他們兩個喝上了,她還留下來做什麼?
低頭看看自己包紮著的手,她對林覃宇說:“你們慢慢喝著吧,我回去了。”
“不送。”林覃宇還沒說話呢,唐月桐就說。
顧瑾兒淡淡看她一眼,轉身就走,林覃宇沒有叫她,她的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她出了餐廳,打車自己回了家,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九點了,這麼折騰了一陣子,她真是又累又餓。
思儂和齊海雲正在家吃著零食看電視,其樂融融的,看見顧瑾兒回來一起圍過來。
思儂立刻就發現了顧瑾兒被包紮著的手,心疼地叫喚起來:“媽媽,你的手怎麼了!”
顧瑾兒輕描淡寫一笑:“沒事。”伸頭朝廚房一望,問齊海雲,“你們晚上吃的什麼,還有剩的嗎,我餓死了。”
齊海雲大驚小怪地叫起來:“怎麼,你跟林覃宇出去吃飯還沒吃飽?”
顧瑾兒白她一眼,進廚房覓食去了。
晚上,等思儂睡了,顧瑾兒才把今晚的事情跟齊海雲說了,齊海雲聽完猛的一拍腿:“哎呦,他們倆別喝醉了,乾點什麼喲!”
“怎麼可能,林覃宇那麼沒有自制力嗎?”顧瑾兒立刻否認,但心裡卻有點不安穩了。
這晚,她有點不踏實,主動地給林覃宇發了條簡訊,大體是問他有沒有把唐月桐安全送回家,林覃宇沒有回覆。
第二天、第三天,林覃宇依舊沒有回覆,就好像沒有收到顧瑾兒發的資訊一樣。一個禮拜很快過去,林覃宇就像是石沉大海沒有一點訊息過來,顧瑾兒出於自尊心,沒有再主動給他發過訊息或者打過電話,甚至是手掌拆線,她也是自己一個人去的。
週六的時候,思儂休息,又開始鬧著想爸爸了,齊海雲拍拍顧瑾兒的肩膀小聲說:“正好思儂想爸爸,你讓她給林覃宇打電話,見個面嘛。”
顧瑾兒沒答話,齊海雲便自己做主拿著電話去給思儂了。
半個多小時後,林覃宇就來了,正好趕上飯點。
一個禮拜沒有任何聯絡,再看到他,顧瑾兒的心裡竟然有點小小的激動。
他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對思儂一如既往的溫柔,跟顧瑾兒也偶爾笑,也會跟齊海雲開兩句玩笑,但顧瑾兒就總是隱約覺得,她和他之間似乎有什麼不同了。
吃過晚飯,齊海雲拉著思儂:“思儂,我們去超市買點零食,回來的時候順便在夜市買點烤串帶給你媽媽,她可喜歡吃烤串呢!”
思儂歡呼著要去,但又怕林覃宇走,眨巴著大眼睛對他說:“爸爸,你會等思儂回來吃了烤串再走的吧?”
林覃宇笑答:“爸爸會等思儂回來。”
思儂這才高高興興吵吵嚷嚷地跟著齊海雲離開了。
大門一關,思儂和齊海雲的說笑聲被關在了門外,門裡面,卻是一片安靜。
顧瑾兒和林覃宇對面而坐,卻不知說什麼好,彼此對望了片刻,顧瑾兒才愣找出點話來說:“那晚,你安全的把唐月桐送回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