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蔭下似乎有個人站在那裡啊,因為光線有點黑,所以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
顧瑾兒撫著心口朝著樹蔭那邊低喊一聲:“誰?”
那人緩緩往前,走到了路燈下,顧瑾兒這才看清,竟然是唐月桐,她還沒有走!
此時,路燈暈黃的燈光和黑黑的樹影交織著投『射』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看上去陰森怪異,怪嚇人的。
心裡『毛』了下,顧瑾兒對她說:“你幹嘛呀,站在那裡一聲不響的。”
“我就要走了。”唐月桐聲音硬邦邦的,說著就往外走。
顧瑾兒瞬間明白她為什麼不走了,心裡有點惱火,對著她的背影喊:“你什麼意思啊,我要是不出來,你是不是打算在這裡等一夜呢?”
她的步子頓了下,但終歸是沒有回頭,加快腳步離開了。
顧瑾兒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暗暗咒罵一句,然後才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回到別墅,她將今天遇到唐月桐的事情跟齊海雲說了,齊海雲拍著大腿說:“這個唐月桐對自己真夠狠的啊,做戲就做戲吧,還真下狠手!”
她不知想到什麼,激靈靈打個寒戰:“瑾兒,我看她有點陰險,你還是小心點她。”
“我馬上搬走了,以後少跟林覃宇來往,跟她也就沒什麼交集了,她和林覃宇最後怎樣是她自己的事,跟我沒關係。”顧瑾兒撇嘴說。
齊海雲搖頭:“話可不是這麼說,這種人如果最後還是沒跟林覃宇在一起,很可能就把所有的錯都怪在你的頭上,嘖嘖嘖,現在心理不健康的人太多了,真是不好說。”
她這麼一說,顧瑾兒的心裡倒是緊了下,隨即擺手:“算了,不想她了,我們收拾東西。”
雖然只是住了一個月,但是零零散散的東西真的還是蠻多的,顧瑾兒和齊海雲兩個人忙了大半個晚上終於打包出兩個大包來,就等著明早祝長嶺和林覃宇來,提上車就走了。
第二天,顧瑾兒記著林覃宇的話,起個大早,做了頓豐盛的早餐。
早餐剛剛做好,門鈴就響了,她去開門,看見林覃宇帶著思儂神清氣爽地站在門外。
思儂一向睡懶覺,沒想到跟著爸爸竟然還起個大早,這倒是出乎了顧瑾兒的意料。
大家高高興興的吃早飯,有思儂的笑聲和齊海雲的打趣,早餐的氣氛十分的良好。
吃完早餐,祝長嶺的車子還沒過來,林覃宇看了看顧瑾兒打包出來的行李,說:“你這點行李我一個車就夠了,不然打電話讓你的朋友祝長嶺不要過來了。”
齊海雲點頭說:“也好,讓他去我們住的地方等我們就好,大家中午一起吃飯。”她說著對林覃宇笑,“林總,這裡你最有錢,是不是要請個客啊?”
林覃宇笑著剛要回答,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臉『色』略有不同,接通之後口氣冷淡地“嗯”了幾聲說:“我儘量去,你不用等我。”
電話那邊似乎又說了什麼,這次,顧瑾兒聽見是女人的聲音。
林覃宇聽著聽著,眉頭微皺,沉默了下說:“行了,我知道。”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顧瑾兒幾乎已經猜出是誰給他打的電話了,望著他,等他開口。
他果然說了:“那個……唐月桐今天出院,原本是下午的,但她剛才打電話過來說醫生髮現她哪裡還有點問題,要再進一步做個檢查,她自己在醫院呢,沒人陪著,希望我能過去一趟。”
顧瑾兒心裡有點不爽,但臉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姿態,通情達理地擺擺手說:“哦,那你去吧,還是她的身體要緊,我們這裡還有祝長嶺呢,沒事。”
“我晚點來找你們,請你們吃午飯。”林覃宇趕忙說。
顧瑾兒立刻擺手:“不用了,你去忙吧,我們可不好意思耽誤你的工夫!”
林覃宇看她一眼,沒答話,轉身就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顧瑾兒心裡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等著林覃宇開車離開了,思儂才氣呼呼地拉著顧瑾兒的手說:“唐阿姨好壞,她明知道今天早上爸爸要幫我們搬家,還把爸爸叫走。”
雖然顧瑾兒也知道唐月桐是故意的,但對孩子卻還是好聲好氣地教育:“唐阿姨是真的身體不好,比起我們來,她大概更加需要爸爸吧。”
思儂“哼”的一聲坐到一邊生悶氣去了。
他們等了一會,祝長嶺的車子才到,帶著顧瑾兒和顧瑾兒的行李一起回到了她和齊海雲共同租住的兩室居。
回來之後,顧瑾兒長長的出口氣說:“還是自己家好啊,別墅再好,也是別人的,住起來膽戰心驚的。”
祝長嶺在旁邊潑涼水:“什麼自己家,這個房子也是租的你別忘記了,得是自己買的房子才能叫自己家好不好,租的房子,到底是不保險,說不定哪天房東就來收房子了。”
他的話剛說完就被齊海雲狠狠揪了一把,罵:“你這個烏鴉嘴,哪天房東真的來收房,我就和顧瑾兒一起住到你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