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想幹什麼……”
高長恭話音未落,門口就傳來一聲語氣慵懶的揶揄道:
“嗤,表妹啊,你技術不好就直說。還什麼疼是正常的,你再給人家撅折了。”
元無憂憤然扭過頭,正和門口,倚著門框子,上半身探頭往裡瞅的鄭觀棋對視上。
鄭觀棋見狀,也有些尷尬,“呦,你倆沒在那啥啊?”
坐在床邊的高長恭聽得黑眸一瞪,眼神茫然:“無憂兒,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元無憂扭頭拍了拍床頭男子的肩膀,低聲安撫道:“她說閨房話呢,別理她。”
說罷,便以身擋住高長恭,衝門口揮手。
“別往我裡屋看了,你妹夫害臊,行了,去前廳說罷。”
於是元無憂不捨地回頭看了眼,見墨髮垂肩的英俊美人正乖乖坐在床邊,黑亮鳳眸凝望著她,只覺無比心安。
她絲毫不怕高長恭會趁機翻窗戶逃跑,直接走了。順帶把鄭觀棋推出門框,臨走前還帶上了門,把床頭上男子的視線都關在了屋裡。
——少頃,隔了兩道門的外廳裡。
元無憂和鄭觀棋在中堂底下,一張四方桌的兩側分賓主落座,而貝爾和鄭觀棋帶來的女衛兵,則依次坐在各自主家的旁邊。
鄭觀棋來,居然不是受齊國主委派,而是受女侍中陸令萱的特令來的。
自然是老生常談,舊事重提,想拉攏元無憂入鄴城為官,剛好她最近跟周國鬧翻,又據守荊襄之地,就更像一塊誰見都饞的肥肉了。
元無憂一聽就不是好差事,但也不能直白拒絕,就跟表姐敷衍著。
緊跟著,身穿黑衣的李暝見也過來了。
從他一進門,那黑衫勁裝服帖地勾勒出他英姿高挑,腰間佩的秀氣莫邪劍,盡顯他削肩細腰,怎麼看都是正在長身體的青蔥少年。
尤其是他那過腰長的麻花辮綁在胸前,露出一張五官精緻冷豔的俊臉,就更有種憂鬱、清冷美人的氣質了。
故而他每走一步,鄭觀棋都被他吸引的忍不住端詳,而越走近,他那雙剜瞪著鄭觀棋的眼神就越清晰,甚至兇光畢露。
但他轉頭又去看女國主了,還一臉嚴肅地,直接要把元無憂叫出去。
見此情形,鄭觀棋嘖了一聲,但她吸取了教訓,這回沒亂問,就揶揄道:
“表妹豔福不淺啊。”
元無憂趕忙引見,“他是我哥,同母異父的。”
鄭觀棋卻笑眼彎彎,點頭:“嗯,兄妹是吧?我懂的,懂的~”
元無憂氣得擰眉怒目,“你懂什麼了啊?”
李暝見只斜睨了鄭觀棋一眼,便徑直走到元無憂面前,眼神直勾勾盯著她。
“不跟我走嗎?”
妹妹順口道:“坐下等會兒。”
少年精緻的五官陰鬱,眉眼一抬,“這屋裡就四個椅子,我坐哪兒?你腿上嗎?”
他此言一出,在場其他四個女的齊刷刷震驚沉默了。
元無憂也愣了下,納悶他此話何來,剛要問,他就薄唇輕言:“今早,你還讓蘭陵王坐你腿上。一副昏君做派。”
破案了,原來是生她寵愛高長恭的氣啊?元無憂知道兄長是說玩笑話,便輕咳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