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女國主那質疑的視線,來回在倆人身上掃射流轉,白蘭地無奈地兩手一攤,嘆氣:
“党項王拓跋寧叢,他吃人啊!”
“啊?何時的事?”
“剛聽說的,你再囉嗦一會兒,恐怕你舅舅就被他給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腰桿挺拔,端坐在高頭大馬上的黑衫女國主,此時滿眼疑問地看向馬下的衛兵少年。
他卻點頭如搗蒜,連連附和。
元無憂大驚之下,未做他想,忙不迭扔下白蘭地,跟著那個衛兵走了。
倆人策馬沿著南陽,往西面的穰縣跑去。
路上,元無憂才後知後覺自己太草率了,還什麼都沒弄清楚呢,怎麼白蘭和元子燭還勾結上了?別是他們設計調虎離山的吧?
她便回頭問那少年:“你不是元子燭的衛兵嗎?沒聽說他跟白蘭有交情啊?你跟白蘭王女又是怎麼湊一起的?”
這少年直隔著頭盔撓頭,嘿嘿笑道:“是皇上讓我透過黃郵聚地的白蘭人,來找你的。其實皇上怕你知道這事,他早就拿黃郵聚借給白蘭容身,白蘭部落早就成皇上的密探了。”
元無憂暗自咬牙,“這幫人可真是牆頭草啊,敵我仇盟說變就變!”
少年眼神誠懇,“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我們王爺,皇上和我們想的一樣,都是隻有風陵王你,有能耐蹚這灘渾水了。”
“周國憑什麼這麼對元子燭?宇文懷璧又為何讓你來找我?別是他們周國一個當好人一個當惡人,騙我們舅甥倆死在一起吧?”
“啊?不能吧?我看皇上對您挺特殊的呀,他為了您,都敢跟太宰特使對著幹呢。皇上跟我們王爺也是老交情了,朝廷上我們王爺跟太宰對著幹,也是皇上幫王爺斡旋呢。”
——那頭的女國主和她舅舅的部下一走,白蘭地就帶著羌兵往回返。
路上就碰見了單人單騎,來督戰的紅臉少年,她表弟阿渡。
紅臉少年眼神陰鬱。
“她去穰縣了?”
“剛走,咋的你有話要囑咐她啊?現在去追應該能攆上。”
“你覺得她會幫她舅舅,還是党項王呢?”
“難說,看誰佔理唄。我看啊,那個党項王都敢跟你們這幫邪神做交易,就沒想過好,只怕女國主得去幫她舅舅了。”
“哼,她最好當個昏君,這年頭,當傻子裝糊塗,才不會痛苦。最好讓姓樓的把她策反成咱們的人。”
“夠嗆吧?她們華胥漢人最古板了,而且她中原那相好都數不過來,尤其那男狐狸和白眼狼,你們這時候想後來居上,太晚了吧?”
“漢人皇帝最多情也最絕情。她能一下喜歡好幾個,還差多一個麼?人都喜歡新鮮。”
“她身邊的男人都挺愛吃醋的,尤其北齊安德王和党項王這倆男人,一個狐媚惑主不擇手段,一個狼子野心城府極深,剛好這倆動物都是認準一個配偶就從一而終的。只怕……”
“我們還不怕這兩個傢伙。”
“你們倒不用怕他們倆,畢竟他倆自己就掐的要死要活了。只怕女國主在戰場上不好對付這倆人,情場上恐怕也會被那倆人撕了。”
阿渡斜了一眼面前,嬉皮笑臉,滿眼揶揄的表姐。
“你這是幸災樂禍?”
“嘿嘿,我這是替表弟你高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