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開口就問她對安德太妃的看法,得知她跟安德王一拍兩散後,還挺惋惜,隨後又勸她考慮一下和蘭陵王舊情復燃。
這小皇帝也不知怎麼被馮妹妹哄的,從前他那些近臣,此時一個都不讓靠近侍疾了,連軍醫都信不過,敷藥瞧病都只信任元無憂。
元無憂給小皇帝換藥時,便說了安德王對蠱鬼塑造的安德太妃、視作親孃一事,表示自己不能為皇上親自捉妖除鬼了。
所幸小皇帝也理解,還勸她養好身體,過幾天跟自己和馮妹妹一起回鄴城。
元無憂早有預料,便順口敷衍搪塞。這位齊國主也是聰明人,沒揪著不放,還神秘兮兮的說,要給她個對蘭陵王憐香惜玉的機會。
元無憂訝然,下意識問:“他出什麼事了?”
高緯瞟了眼在旁邊侍奉的表妹,讓她附耳過來,壓低了聲道:
“你自己去問他啊,追男人還用朕教?!”
“……”
於是元無憂便從火頭軍的後廚裡,拿多層帶提手的食盒子,端了些大餅和葷素湯菜,直往中軍帳送去。
中軍帳門口的衛兵瞧見來人,本想阻攔,可一看來的人穿著跟自家蘭陵王一樣的甲冑,手裡提著個噴香的食盒,說是送飯的,門口那幾個衛兵也沒敢阻攔,還識趣地走遠了。
元無憂一掀開門簾,闖進帳內,映入眼簾的場面卻讓她震驚錯愕。
而坐在床頭,衣襟半敞的俊美男子卻大驚失色!高長恭的傷本就沒好,又被她強剝鎧甲時掙扎到傷口崩裂,此刻他正慢吞吞地,在給自己胸口敷藥。
如今被她闖進門來,嚇了一跳。拿木勺戳藥膏往傷口摁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
元無憂可沒愣神,她趕忙把食盒往門口的高腳桌上一放,就直奔床頭的男子而去。
待元無憂走近一看,寬肩窄腰的男子居然遍體鱗傷,雖然多數都是結痂的舊傷,可是他手臂腰腹的傷口太深,暗紅的血跡像剛凝固一樣,顯然還沒長好。
她不由得心疼萬分,順手去搶他手裡蘸取膏藥的木勺:
“我來吧。”
盤腿大坐的半裸男子,瞧見她伸手過來,下意識擺手躲開她,倏然瞪大了黑亮鳳眸,驚呼:“別過來!現在不是圓房的時候。”
“你以為我是來*你的?我是想給你敷藥!”
“你打出的傷,你又來敷藥?我不需要!”
沒想到高長恭居然後反勁,生她悶氣呢?
元無憂見他來不配合,索性來硬的,伸手就去搶他手裡的木勺,反被他一把推開:
“別碰我!”
他這一推沒收著力,元無憂就感到整個人被甩出去了,一下就被推坐在地,摔了個屁墩兒。
元無憂愣了一下,就怒然爬起來,望著床上已經放下藥膏和木勺的俊美男子。他已經在拿雙手,去合攏自己布料暗紅的衣襟了。
高長恭那雙黑亮的鳳眸,仍然堅毅倔強,又有幾分懊惱和緊張。
“高長恭!你好大的脾氣啊!”
“你……摔到哪兒了嗎?我……”
“你真當自己是什麼冰清玉潔的仙男呢?我都願意娶你當皇后了,你個大男人還扭扭捏捏個屁啊?被女人*,你還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