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這話,元無憂再也忍不住,放下了託著雙臂,眉眼陰鷙,從揚起的鼻孔裡哼道:
“你兒子?他算什麼東西?孤乃西魏儲君元魏的正統獨苗,現在的華胥國主!若非孤還願意看你兒子幾眼,你以為自己有資格見到孤嗎?”
元魏獨苗這番一針見血,犀利刺骨的話,把在場的母子二人都說的臉色乍紅乍白。
高延宗那張本就五官陰柔的俊臉,最近更是瘦削的過分,此時眉眼微蹙,眉眼悲憤之間更顯得殊豔。
而其母安德太妃可不是吃素的,此時見這不檢點的小姑娘,都跟兒子未婚有染了,還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皇貴,氣得更想把她拉下凡塵、摔在泥裡了!
安德太妃氣得登時一拍扶手,拂袖從椅子上站起來,怒道:
“賤婢!你個有娘生沒爹教的野丫頭,西魏都亡了,你跟誰逞威風呢?我家延宗可是正經的皇室宗親,他這個現世親王能看上你個前朝餘孽,是你的福氣!”
一聽這安德太妃掩飾都不掩飾了,本就不想跟她客套的元無憂,也跟著臉色一沉,滿眼凌厲威壓,語氣咄咄逼人道:
“孤的母皇稱帝北朝,領著元家威震八方時,你還在廣陽王元淵家裡當待客的小菜呢!你在廣陽王府當家妓那麼多年,都沒教會你尊卑嗎?還是說時隔的太久遠,欠缺回憶了?”
一聽這話,站在母親身旁的高延宗聽不下去了,勃然慍怒:“請女君口下留德!”
“安德太妃可有口下留德?別寬以待己嚴於律人啊。”
元無憂譏誚一聲後,話鋒一轉,鳳眼斜睨,衝那位拎不清的紅衫男子冷哼道:“安德王,我有事跟你說,速來。”
而後,元無憂轉身就走。
她動作瀟灑利索,耳邊只剩行動間甲冑敲擊的聲響,沉悶脆響,正如鼓角爭鳴。
元無憂本就是馳騁疆場,生於母尊長於母尊的人,信奉以拳頭和權力掌控天下,何必跟那些宥困於後宅一方世界的婦人爭辯?
她不能把世間所有女人都扶成巾幗英豪,同樣的,那些甘願奴顏婢膝的婦人,也別想把她馴化成宥困在後宅的奴婢。
瞧見女國主走了,高延宗當即想跟過去,卻被安德太妃一伸胳膊攔住。
婦人一張嘴,還沒說話,高延宗就能猜到她想說什麼,索性一咬牙一狠心——高延宗還是決然推開母親,朝那姑娘的背影追了上去。
——少頃,“汝南女君”的軍帳內。
元無憂一身黃金明光鎧,翹著二郎腿,氣勢威壓地坐在將軍椅上。
面前站著個身穿絳紅色軍服的男子。
高延宗沒穿甲冑,連滿頭青絲都只隨意綁了個低馬尾,那張俊臉在鬢角亂髮的襯托下,更添幾分人夫的成熟風韻。
元無憂冷眼看向面前的男子。
“你跟來幹什麼?怪我不尊重你母親?來追著罵嗎?”
極品婆婆是個例,這麼魔法對轟的兒媳也是個例,俺不是在傳播恐慌,不要以偏概全不要批俺啊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