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米擒林順勢拽住党項可汗的護腕,一臉凝重。“你跟我來。”
倆人默契地,誰都沒提後面的白蘭王女。
白蘭地摸了摸鼻子,也停留在原地,沒自尋死路地跟過去。
等甩開白蘭地,走到山坡下無人處,少年可汗就急著讓米擒林派人,去追回華胥國主。
米擒林卻不挪步,只搖頭。
“別找了,她是跟她舅舅來的,這會兒肯定走了。而且你的大事,最好別解釋。”
“我不能讓他誤會我!我心裡只有她!”
“這話說出來,可汗自己也心虛了吧?”
萬鬱無虞聞言,鳳眸驟然微眯,眼神陰寒,“你什麼意思?”
米擒林這才一臉嚴肅道:
“可汗剛對外宣佈吞併荊襄之地,打算挾持囚禁華胥國主,如今又利用色相拉攏白蘭,這是打算吞併白蘭和華胥嗎?”
“我沒利用色相,你怎麼先想到的是這些吞城掠地的權謀術,而不是我移情別戀?”
“因為我不希望自家可汗沉溺於情愛。”
說著,米擒林順腰間的錦囊裡,掏出一卷密信來,“柔然的飛鷹來信,可汗看不看?”
“念。”
“這些鮮卑語我都看不太懂,但是你弟弟的情報上說,北周宇文國主是突厥女婿,他一定會幫突厥鎮壓柔然,但北齊蘭陵王的生母可是柔然人,理論上他該幫我們。”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倆有一句話靠譜嗎?!”
說罷,萬鬱無虞自己奪過那捲密信,捋開卷成一管的信紙,垂眼去看。
米擒林隨即眉眼嚴肅,嘆氣道,
“柔然來的信上說,鬱久閭首領殉國了,死於突厥刺客的暗殺。”
聞言,少年可汗愕然抬頭。
“突厥刺客還會暗殺?!”
“信上也說了,是宇文家教的突厥要擒賊擒王,那頭柔然的已經得手了,才打探到,宇文家還在南陽這邊安排了刺客,要對你和女國主不利,讓你提防。”
萬鬱無虞眼神凝重,“我得去提醒她。”
米擒林兩手一攤:“想見她就說想見她,跟我面前,你就不用找藉口了吧?”
***
本該是日落黃昏,卻因連綿的細雨一直下個不停,天色便陰霾霧靄。
目之所及都有些模糊。
元無憂早就飛鴿傳書給了、正在回襄陽路上的於太守,把他喊回來帶兵進駐新野,讓他麾下所有兵馬做好用武力,從党項王手裡把新野奪回來的準備。
此時元無憂就在新野城外策馬繞圈,等著襄陽太守帶兵回來解圍,也等天黑。
忽然看見不遠處來了個人影,單人單騎。
當萬鬱無虞冒雨追過來的時候,元無憂有些意外。
但是看他頂著滿頭被雨打溼的捲髮,卻全然不顧,滿眼都是她,心裡有一絲的踏實,又甜又澀。
“為何還是過來找我?”
遠看高大挺拔的少年可汗,立即催馬到她身邊,又翻身下馬,奔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