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党項可汗坐鎮,他立即揮手讓部下去摘掉周旗,扶起自家軍旗,而他卻抄起了身邊衛兵的弓弩,居高臨下朝城下的河陰王瞄準。
可那身黑紅文武袖的河陰王,就在他視線裡一晃而過,就消失了。
與此同時,趁著党項人去摘旗的功夫,元子燭又射出一箭把飛爪扔到了周國城牆上,自己則率領挑出來身手敏捷的衛兵,攀爬城牆!
畢竟漢人那四大軍功之說,元家在拓跋部入關那年就踐行的淋漓盡致,先登奪旗更是元家的必修課。
人間兵臨城下,天上烏雲嘯聚。
南陽這地方太大了,下轄宛城等區域都是犬牙交錯,你中有我,城門又多,並非固若金湯,周國從各個城門在擊破,萬鬱無虞一時很難顧全各個要塞。
故而,萬鬱無虞為了護住行宮和裡面的心上人,只能暫時放棄宛城北門,扔給元子燭。
就在白袍銀甲的少年党項王退守到,抗疫行宮所在的主城區城門外時,無意間一回頭,才發現他心上人從行宮裡出來了,正奔向一個騎白馬的黑衣將領!
萬鬱無虞定睛一看,那個騎白馬的越看越像剛才在城下的河陰王,他身邊還有倆穿黑衣金鎧的衛兵,儼然是周國人。
元子燭不是在攻打宛城嗎?怎麼都潛入進來,摸到他的老巢行宮門口了?
但萬鬱無虞沒機會琢磨了,因為他的心上人已經被那人拉上了馬,要跟他的敵人走了!
少年可汗瞬間暴怒,催馬衝過去,正趕上姑娘被她舅舅拉到馬鞍後座,剛剛坐穩,那老不正經的河陰王還拿她的手,往自己腰間放。
萬鬱無虞瞬間血灌瞳仁,厲聲呵斥:“回來!”
舅甥二人循聲望去,正瞧見那銀甲可汗奔她來了,相距也就幾丈遠。
元無憂自然聽見了萬鬱無虞的話。
她緊張地下意識伸出雙臂,摟緊身前舅舅的腰身,隨後悲哀地意識到,她現在對萬鬱無虞那種厲聲的命令,都有些本能的冒冷汗了。
她當即抻著脖子,衝他揚聲道:
“可汗不必相送,我的病好了,還有事要去做,咱倆各忙各的吧。”
話說完元無憂才意識到,自己摟舅舅的舉止太冒犯了,瞬間收回手。
她卻剛離開他那被甲冑覆蓋的勁瘦腰身,就反被身前的元子燭摁住手腕,又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嘖聲命令:
“跟舅舅還裝什麼?摟緊了,別摔下去。”
已經追上來就差幾步的萬鬱無虞,一眼就瞧見元子燭強迫小姑娘拿手去摟自己腰,還趁機摸她的手。
少年可汗瞬間爆發一聲怒吼:
“別讓他碰你!”
元無憂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賠笑安撫這頭呲牙的狼王,又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逃出他的魔爪了,自己身前就坐著和他一樣兇悍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