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扣帽子啊,她患病還不是你們傳染的?”
後頭的高長恭也附和道,“她都這樣了,您這當長輩的就別責備她了,而且……我是自願的。”
這時,坐在遠處桌子上,雙臂環抱旁觀了半天的山無陵也出聲了:
“我可沒有啊,你們這種古老的小病對我來說,跟撓癢癢一樣,沒感覺。”
元無憂循聲,穿越重重人影看過去,瞧見頭頂紫毛的山無陵,確實是在場唯一活蹦亂跳的人,見他不受影響,她忍不住問:
“你知道這病的來歷是嗎?有製作解藥的方子嗎?”
即便她扯著嗓子喊,出聲也沙啞微弱,連坐她旁邊的燃犀舅舅都沒聽清,詫異道:
“嘰裡咕嚕的說什麼呢?嗓子都這樣了,就別說話了。”
顯然他都沒聽清。
但山無陵兩手一攤,聳肩道:“我是學“真理”的,又不是學醫的,能知道黑死病是從古羅馬傳過來的就不錯了。再說了,那都是一管西藥能治的事,誰知道中藥怎麼提取啊?”
說到這裡,他恍然大悟地一拍掌:
“對啊!這病就是古羅馬最開始爆發的,嬮妲那幫女人就是趁羅馬病,要羅馬命的,你確實得找西域藥商,她們治這個很有經驗。”
元子燭回頭瞪了他一眼,“真該把你抓起來研究,看看你的血肉是不是也能解毒。”
趁著倆人拌嘴,高長恭用堅實的身板子,硬是撞開別人衝到最前面,坐在姑娘病床來,去抓她因為患病而異常滾熱的手。
他黑亮的鳳眸飽含深情,眼神繾綣。
“我已經讓阿衝帶人去找蕭家拿藥了,你堅持一會兒,相信他能搶了藥回來的。”
仰躺在床的元無憂,只覺腦袋暈乎乎的,瞧見高長恭來了,也當做夢一樣。
但她意志堅定,果斷拒絕:“他出賣色相從新歡手裡換的藥,我吃不下。”
“啊?你別這樣固執啊……”
說著,腰間掛著鬼面的男子,更抓緊了她溼熱的掌心,黑眸堅定道,“我這趟來就想好了,你要是好不了,我也陪你一起死。”
這話氣得元無憂瞬間肝疼,她原本渾濁朦朧的眼神,都瞬間清醒了,咬牙瞪了頭頂的俊美男子一眼。
“閉嘴!我死不了,你也不許殉情!”
元子燭一聽見敵國蘭陵王都要殉情了,也不好賴在床頭,便默不作聲起身讓地方。
而後直奔那紫毛小子而去。
燃犀舅舅上來就掐住山無陵的脖子,逼問他還知道什麼,怎麼能找到嬮妲藥商,否則自己定會親手把他割肉取血,畢竟自己現在病症最輕,殺一個他還是易如反掌的。
山無陵嘿嘿笑道,“恐怕就算你們吃我的血肉,也跟吃毒一樣,”說著他看向床上,屋裡唯一的姑娘。
“按理來說,她的身體不該這麼弱,至少不會這麼輕易就被病毒乘虛而入。”
元子燭眼一眯,“你還敢說風涼話?我找你來,就是打算拿你跟拓跋寧叢換解藥,畢竟他最恨你。”
“哎呦,你這個舅舅真是恩怨分明啊,之前看不慣他,現在卻主動向他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