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做派,都流裡流氣,沒個正形。
元子燭恨的直咬後槽牙,垂在身側的手也暗自抓住床褥洩憤,肌膚薄透、白到幾近透明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但他臉上仍眉眼高抬,目光灼燙。
“只有口頭表揚,沒有實際行動?”
一旁的米擒林有些傻眼,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你們中原的舅甥關係,都是這樣的?”
元無憂橫了米擒林一眼,又轉頭看向元子燭。“想要錢財啊?那你去風陵王府取吧。”
“感謝的事以後再說吧。眼前的事,你得跟我解釋清楚。”
“與你無關。”
說著,元無憂雙腿一橫,就要下地找鞋。
一隻腳剛踩到靴子,就被一隻大手抓住腳踝。
那隻手的主人還陰沉道:“你還是要去救那個叛徒?”
元無憂點頭,“當然要救。”
元子燭得知外甥女要救叛徒,氣得真想把她綁回家,但他知道她的脾氣,寧折不彎,寧死不屈。故而他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就倆字:
“不準。”
“我用得著你說準不準嗎?”
姑娘氣惱地反駁完,就屈膝一收腿,想扯回被他攥在手裡的腳腕子。沒成想他還攢著勁兒呢,她這一拽,他更往自己那頭使勁兒了。
小姑娘套了一層白襪的腳腕子,此時被元子燭牢牢攥在青筋暴起的大手裡,即便有布襪遮著,也明顯勾勒出了秀氣的腳丫子的形狀。
十幾年過去了,襁褓裡那兩隻小肉團腳丫子,他現在仍是……幾乎一隻手就能掌握。
“啊!嘶——”
倆人衝著她的腳踝使勁,這一來一回,給元無憂當場抻到了腿筋!
疼的她瞬間渾身冷汗,一把抱住自己的膝蓋,疼的眼底冒出淚花來。
元子燭在扯完小姑娘的腳踝,也意識到了有種超乎倫常的冒犯,瞬間懵了一下,隨即看到眼前的小姑娘抱著腿,一臉痛苦,全然沒發現自己的逾矩行為,暗自鬆了口氣。
旁邊的米擒林一聽見她喊疼,就蹭地從馬紮上站起來了,走過來問:“他把你怎麼了?”
元子燭也猛然從床邊站起來,伸手想去幫忙,“是抽筋了嗎?我幫…”
元子燭懸崖勒馬地反應過來,小姑娘是腿抽筋了,他可不能碰她的腿。
他那隻伸出去的手臂,就僵在了半空。
所幸這姑娘白淨的額頭都佈滿細汗了,還一臉倔強地瞪著他,沉聲反駁:“你幫不上我忙,我緩緩就好了。”
於是元子燭便又安心坐回了床邊,瞧著這姑娘咬著嫣紅的下唇,眉眼陰鬱地給自己揉腿筋兒,還不忘瞪著他,他只覺心疼又好笑。
倒是旁邊的米擒林,站在她床頭憤然道,
“你倆這對勁嗎?哪有舅甥這樣的?”
一聽衝自己來了,元子燭只鳳眼斜睨,冷厲地瞟了站在床頭的羌人男子一眼。
“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嗎?退下!”
補充!!!這舅甥倆已出三代,非骨非倫。
外甥女-女主關係:母元明鏡[元宏之女]→姥爺(外祖父)元宏[元勰之兄]→太姥爺(外曾祖父)拓跋弘
舅舅-元子燭關係:父元勰[元宏之弟]→爺(祖父)拓跋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