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穰縣很多人感染了瘟疫,和蕭家搶藥的時候我在場,所以你說的,拿蕭家孩子換藥,我覺得幫主大概會同意。”
元無憂此時眼神已經冷了下來。“你既然是蕭家人,還會幫我嗎?”
“我是跟周國有仇,但那與西魏女帝無關,我的命是元家勢力救的,也跟蕭家無關了。”
說著,蕭江生忽然邁近她一步,湊到元無憂面前,眼神勾人,“國主剛為我解了圍,這恩情我得還啊,加上您想跟蕭家換沙光病的解藥,不也是給我們嗎?要是事情辦得快了,”
他拿指頭輕勾元無憂的鬢角亂髮,湊近她耳邊輕聲道:“我私宅的床很軟,既然算是救命之恩,我願意以身相許,陪國主一宿。”
這話鑽進耳朵那一刻,元無憂心都涼了半截,完了,剛才光顧著威風,惹禍上身了。
她趕忙退後一步,抬手擋住倆人之間:
“打住!我是來請你幫忙救人的,不用你這樣。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你應該聽說過吧?”
“嘖,一句話而已,國主怎麼嚇成這樣?”
倚牆而站的男子雙臂環抱,眉眼戲謔地上挑,一副好整以暇地瞧熱鬧。
他還語氣輕佻地補了句:“大驚小怪,我又不會跟他們搶名分,就感謝一下你嘛。”
而旁邊的米擒林見此情形,才後知後覺地抱著孩子湊過來,一臉憤然地瞪著倆人。
“你們到底是來救人的,還是來調情的?”
經他提醒,再想不起來正事都不合適了。元無憂便沉聲,衝眼前的男子正色道:
“用不著,我年紀還小,不需要這樣的感謝,你要真感謝就幫我救人。”
“救誰啊?”
“党項可汗萬鬱無虞,被關在西鄂城了。”
一聽這個名字,原本雙臂環抱,嬉皮笑臉的蕭江生瞬間嚴肅。
“等等,您說救誰?”
“党項可汗,現在叫拓跋寧叢。怎麼,一聽名號怕惹禍上身,你不敢幫忙了?”
元無憂隨即哼道,“看來我是白來一趟,那我不打擾了,告辭。”
“別告辭啊!”
蕭江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被她瞪了一眼後又訕訕收回。
緊接著,他那雙眼睛都清亮多了。
“你不是要救党項可汗嗎?其實蕭家那個解藥的配方,和三年前党項女可汗送給民眾的藥方一樣,而我治療瘟疫的方法,還是她教的呢。”
“哦?你認得党項先可汗?怎麼回事?”
“三年前臥龍幫也遭了瘟疫,我第一個中招的,是那個朝廷派來的党項女可汗救了我,還帶我去南陽的抗疫行宮,又給我治病又給我拿藥回去救人……我還在南陽行宮幫過幾天忙呢。”
說到這裡,蕭江生忽然眼眸烏亮地看著元無憂,“我當年就見過如今的党項可汗,他那時候還是少主,可惜我遇見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連母親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他既然是我恩人的兒子,我一定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