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門口說這事兒,太草率了吧?”
萬鬱無虞也恍然大悟的,把她拽進帳裡,這才撂下門簾子。
但倆人還沒來得及說上話,就來人通稟,說被新野守軍擊退的白蘭,來個使者要和可汗談判。
那使者直奔拓跋部首領的帳篷,卻點名要見拓跋家那個華胥國主,說男可汗不配跟她上談判席。
一聽這話,米擒林當即給人一頓罵,傳令兵也讓元無憂出面協調。
帳篷裡的元無憂得知後,自然要帶萬鬱無虞一起出門。但看少年可汗臉色陰鬱,元無憂就讓人在牙帳外面擺席子,接見使者。
彼時,華胥女國主和男可汗往主位上一坐後,就開始有條不紊地,梳理起白蘭的事,說那個煎殺的野利部首領已經死了,死因是她死性不改,調戲党項可汗。
白蘭使者要見死屍,帶回去也好交差,元無憂表示看一眼可以,但不能帶走,畢竟這是党項內部的事,連自己這個華胥國主都無權干涉過多。
即便如此,這白蘭使者聞言,也滿眼讚賞地,衝元無憂豎起大拇指:“還得是咱們大女人,下手挺乾脆啊,真有膽識。”
“我可不敢貪天之功,人是党項可汗拓跋寧叢殺的。她調戲党項可汗,自食惡果。”
說著,元無憂就指了指自己身旁坐著的少年,“他就是党項可汗。”
“他就是可汗啊?我還以為是你男寵呢。那這小子挺狠啊?”
得知坐女國主身邊的甲冑少年,就是外頭傳言心狠手辣的党項新王,男可汗,白蘭女首領驟然臉色一變,滿眼蔑視地,把男可汗上下打量了一番後,仍嫌惡道。
“我記得他,剛才在城外,就是他拿著弓弩到處射!又兇狠又風騷,像他這種舞刀弄槍的男人,哪個女人敢娶他?”
聞言,萬鬱無虞眼神陰鷙,一巴掌拍在木桌搭的席面上!“放肆,男人活著又不是為了嫁人,本汗有自己的事業,而你眼裡就只有男歡女愛,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沒想到這男可汗年紀輕輕,脾氣挺暴躁,那白蘭使者被當眾打臉,不忿地嘟囔道,
“你這男娃真玩不起啊,兇巴巴的誰敢娶你?男人除了給妻家傳宗接代,還有什麼用?你的事業王位以後,還不得招贅個妻主繼承?生不出女兒,拓跋家可就絕後了。”
見這使者不依不饒,還變本加厲的,元無憂忍不住拍桌子站起來,抬手打斷:
“閉嘴!你管的太寬了吧?你們來談判的誠意呢?故意讓你來冒犯党項可汗的嗎?”
白蘭使者被這麼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也沒翻臉,反倒樂呵呵地看著她,滿眼欣賞。
“怎麼,你跟這男娃子有事兒啊?”
“那倒沒有。”
“剛才他箭射的不錯,我仔細瞅瞅他人長的怎麼樣。”說著,原本站在席面下方的白蘭使者,就走近來端詳他這男可汗。
正對上少年可汗那雙陰寒狠戾的鳳眸。
把使者嚇得渾身一激靈,站直了身,隨即為找回面子,輕咳了聲,“長得挺好,就是太兇了,這要是在我們部落都沒人敢要。男娃子就該在家繡個衣裳,養個牛羊,拋頭露面學什麼射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