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鮮卑天子的玉面底下,那雙深藍鳳眸微眯,語氣卻冷厲如舊。
“朕並非怪你解救那個人,而是想到他來歷可疑,還總刺殺你,如今他連厙有餘都不放過!又勾引你……恐怕也是美人計。”
元無憂暗自鬆了口氣,“我沒中計。只是一時衝動。”
一聽這話,鮮卑男子驟然抬眼看向她,深藍鳳眸難掩狠戾。
“先有高延宗,後是刺客……你在生活作風方面,就不能選個身家清白的男寵嗎?”
“與你無關。你還娶我仇人當貴妃呢,我只要沒把山無陵娶了帶在身邊,都達不到你那生活作風。”
鮮卑男子鳳眸陰寒,“朕有沒有,你還不清楚嗎?”
“我清楚什麼?你跟我又沒有。”
“怎麼又找茬到朕身上了?朕與她只是名義上,為拉攏西羌,逼不得已而為之……”
元無憂冷笑道,“覺得我推卸責任了?你也知道這是找茬啊?不是你來找我茬的嗎?我才效仿你一句就受不了了?”
頓了頓,她續道,
“我的部下,輪得到你出賣色相拉攏了?你這麼博愛,怎麼不拿自己睡服天下呢?”
宇文懷璧沒想到她能說出這麼刺耳的話,他望向她的眼神,從錯愕震驚到悲傷,
“朕怎麼犧牲色相了?除了你,朕就沒對別人親近過!”
而面前的女王爺,就靜靜看著他辯駁。
鮮卑男子眼神絕望,最後狠絕地轉身離開。結果沒走幾步,又轉回頭看著她,
“党項可汗在附近,你要不要去探望?”
“當然要。”
“朕派人帶你去。”
元無憂以為他想找機會,跟自己再糾纏,結果一等宇文孝伯出來,鮮卑男子就沉默的走了。
她詫異地衝他背影道:“你這就走了?不罵我兩句,或是反駁嗎?”
鮮卑男子頭也不回,清冷的嗓音遠遠傳來——
“朕不善言辭,無論你怎麼想,怎麼做,你都隨意。”
說罷,仍只留給她個黑衫單薄的背影。
等到宇文孝伯帶著禁衛軍給元無憂引路,送她去見萬鬱無虞的路上,趁著私下裡時,他開口就是訓斥她:
“你怎能這麼誤會陛下呢?他可不是那種作風不檢點的人。”
元無憂無所謂地一擺手,
“呵,我跟他互相傷害話趕話而已,他都不反駁,你怎麼比他還激動?”
“那當然了。陛下純情,又沉默寡言,唯獨被你拐走了,我肯定不能任由你作踐他。”
說到這裡,宇文孝伯眼神堅定道,
“我可是陛下的伴讀,從小跟他一起長大,這些年他怎麼熬過來的,我都看在眼裡,你可別作踐他了。”
宇文懷璧身上有種反差,既有貞潔氣質又有人夫感。
元無憂畢竟沒試過他,對自己是不是真情有獨鍾,但他那有時從容沉靜的人夫感,讓她既喜歡又牴觸。喜歡他的溫柔從容,但討厭他不是被自己調成的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