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在門外給你看門呢,周國使者一個時辰前就守在那裡了。”頓了頓,少年話鋒一轉,斜眼看她。
“你不願看到我麼?還忌憚我搶你王位?”
聽見她們還活著,元無憂鬆了口氣,“幸好有你。”說著,她拿靠近李暝見那側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你不會的。”
“哼。你憑什麼篤定我不會?”
懶洋洋躺在床上的妹妹聞言,隨遇而安地揉了揉自己的枕頭,這才仰頭衝他笑道:
“憑我對你的瞭解。”
黑衣少年鳳眸陰鬱,“別裝出一副很瞭解我的樣子,咱們還沒認識幾個月。”
“是很多年了。”元無憂忽然想起,三年前蠱鬼是咬在了他肩膀上,就伸手戳了戳他消瘦的肩臂。
“你肩膀上的傷,好了嗎?能否讓我看看?”
李暝見一驚,抬手捂住自己肩膀,目光驟然陰鬱,“缺了塊肉哪有那麼容易好的。再說了,我自己就是苗醫,用得著你給瞧病?”
他想起了她肩膀上的傷,以為她認出來了,存心暗示自己,頓時羞臊不已。
哪知道她想的是,他被蠱鬼咬的傷。
元無憂一想也覺有理。但他到底也沒說為何回來,她也沒再逼問。
已是正午了,元無憂一覺醒來神清氣爽,肚子也餓的咕嚕嚕叫,彼時有兄長這個狗頭軍師在旁,貝爾兩口子侍衛左右,又以木蘭城為門戶,荊襄之地做後盾,真是做夢都踏實。
她一出內室,廳裡還真坐了一圈周國人。
為首的就是於駙馬和蘇駙馬。開口就是恭迎“風陵王”迴歸。
而在其中最突兀的,就是穿著銀甲,鬍子拉碴眼眶通紅的米擒林。
這小子一瞧見她就撲過來了,嗷一嗓子喊出來:“國主哇!您可得給我們可汗做主啊!”
元無憂一愣,“你怎麼回來了?”
米擒林悲憤地回頭一指兩位駙馬:“你問他們!”
於駙馬摸了摸鼻子,尷尬道,“我們說話不管用啊。”
女國主鳳眼一眯,“到底怎麼回事?”
蘇駙馬可不管這個,語氣輕鬆地道,“他們宇文家怕那党項可汗跑了,把他這個親衛趕出來了。”
一聽這話,元無憂怒了,“混賬!他們想把他暗害了嗎?我這就去找他們算賬!”
於駙馬趕緊起身,走上前攔著。
“國主息怒啊!你放心,有安化公在那守著他兄弟呢,沒多大事,但陛下派我們來確實有大事兒,這事兒太著急了,只能您來辦。”
元無憂滿眼狐疑,“何事?”
原來是周國聽聞,陳國有意與齊國皇室宗親聯姻,這才坐不住了。
想著梁陳兩國的貓膩是風陵王揭穿的,而今周國為了迎回風陵王,跟後梁南陳都撕破臉了,而風陵王也跟齊國撕破臉了。
故而眼下,派風陵王來齊國所據守、久攻不下的博望城送賀禮最合適,最能讓陳齊兩國都不痛快,也是藉此打探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