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一聽,國主是要調戲自己表弟呀?當即就跟著起鬨。
旁人不知道內情,阿渡可害怕的緊。她心知肚明,自己臉上的紅胎記是怎麼回事,她還說這話,分明是威脅啊!
阿渡尷尬道,“我在這你們放不開是吧?”
說著,他拍桌站起來。
“我吃飽了,先出去了。”
一看阿渡要走,白蘭地更誤會了,“喲喲喲?你還挺有眼力見兒啊,怎麼一副登堂入室做了人夫,幫妻主避嫌的口吻啊?”
阿渡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有這閒工夫別光看人家熱鬧,自己調理男人去,多找幾個,就沒工夫攛掇別人了。”
這頓席吃的元無憂挺鬧心。
下席之後,一半人去睡覺,一半人站崗守城,元無憂雖睏倦,但心裡堵著睡不著。
她還是來到了木蘭城外,埋葬姜君母女和貝爾兩口子的土坡上。
很會挑地方,這坡上居然有幾叢虞美人。
彼時,天際堆起烏黑濃雲,陰沉朦朦。
幾座新堆的墳前立了幾道木頭碑,因時間緊迫,連碑上署名都是手寫的,墨跡鮮豔,魏碑體筆鋒蒼勁有力。
身穿文武袖甲冑的女國主,就站在墳前。
上午的涼風颳在元無憂臉頰上。
回首這幾個月中原生涯,明明歷經了過去十幾年未有的經歷,時至今日卻像莊周夢醒,什麼都沒得到,什麼都失去了。
倒是墓碑前還有幾叢鮮豔的虞美人,讓她恍惚覺得身在新野。
元無憂眼皮發沉,一陣睏倦上頭,她身形搖晃,有些站不穩地單膝蹲下。
都想摟著墓碑睡了。
忽然間風吹過,傳來腳步聲。
只見刻著“貝爾”的墓碑後面,漸漸有人影露頭,那人頸上的綵帶隨風飄揚。
本該身首分離的人,似乎全須全尾的出現了。
好像看到了貝爾,元無憂愣了一下,隨即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兒!她後脊樑骨瞬間毛骨悚然,開始冒冷汗。
大白天見鬼了?
“你…你!你是……”
這“鬼”卻笑著,從自己身後拉出了手掐一朵虞美人的呼倫。
“別怕,我們是活人啊。”
呼倫兜裡突然冒出個毛絨絨的腦袋,正是那隻紫貂。
“那昨晚上,城牆上死的是誰?”
“是易容的傀儡啊。那個兩摻祭司的金蟬脫殼計策真好用啊。”
貝爾說著話,身旁男子就把手裡的虞美人給她了。
“什麼祭司?”
隨後站成一排的兩口子,齊刷刷地往兩側閃身,露出身後一個穿黑衣,綁麻花辮的高挑少年。
他好像知道自己很引人注目,緊跟著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