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那雙利劍出鞘似的桃花眼,瞪向她。
居然是高延宗。
而被她砍碎的鬼面,仔細一看也不是高長恭那張。
斛律恆迦還是被齊國人救走了。
即便鄭觀棋跟表妹並肩作戰,不予放行,党項各部死戰要復仇到底,也架不住齊國兵強馬壯,人多勢眾。
連觀棋表姐都被逮了回去。
但斛律督軍的守軍一撤出去,木蘭城就算留給了元無憂。
木蘭城的戰事平定的很快。
因党項可汗重傷被周國俘虜,党項八部亂過一陣,幸虧華胥國主及時出面,以鐵血手腕重掌大權,又借兵貴神速奪下木蘭,以做党項羌兵安身之所,這邊來攻城的細封部沒怎麼頑抗,就臣服了。
倒是跟細封部聯軍的,一位白蘭部落女首領挺不忿,可元無憂沒空捋清這股頑固分子,只忙著安葬姜君母女和貝爾兩口子,並借党項的飛鷹,給在博望附近的周國天子傳信。
她願以招安党項兵、以華胥國主名義,率眾去平定江陵之亂為誠意,和北周化敵為友。又以“荊襄總管”的差事向北周俯首稱臣,表態了荊襄之地的歸順,但荊襄之地不受朝廷駐軍和派遣官員,仍由本地私兵和官職管轄。
說到底荊襄之地還是自己管自己,只不過名義上的“襄王”從襄陽太守于飛,變成了“荊襄總管”元無憂。而党項仍是華胥的党項。
幸虧元無憂手握虎符,名義上能管住党項和白蘭,這次致信周國也只是出賣荊襄之地,避重就輕地,把党項的侵略罪名給磨平了,把“叛軍”籠絡回了受華胥管轄的正規軍。
她這也算對党項仁至義盡,偏愛至極了。
在外看來,一方面止戰安民,守住了荊襄之地的周全自主,也護住了被俘的党項可汗。
不僅如此,元無憂還在信上跟周國要求,要想招安她和荊襄之地,周國就不得再與南梁和後梁蕭家,那幫牆頭草結盟。
末尾這條,自然是為了萬鬱無虞而設的,即便元無憂不能真去把蕭家滅門,替他報仇,但讓周國跟她統一戰線,與蕭家勢不兩立,起碼能寬慰幾分萬鬱無虞的心吧?
坐鎮木蘭城的元無憂,天亮便接到飛鷹回信,周國對她的要求一一答應了。
而城中的党項細封部和白蘭援軍,見華胥女國主還挺有勇有謀有魄力,得知那頭在新野的党項八部也沒怎麼掙扎,就歸順了女國主。這邊的細封部等人才不再頑抗。
那個白蘭女首領還設宴款待女國主,說要給她介紹個貴人。
元無憂本不想理會,回頭一看那白蘭女首領背上有把弓弩,還帶望山鏡呢,頓時暗自惱火,你剛才怎麼不來支援啊?剛才但凡有你這好武器,她當場就能把斛律恆迦給擊斃了!
結果女首領把口中的貴人領出來一看,只見這少年臉上一大片紅胎記,穿著羌部服飾,身背一支弓弩,抱臂衝她冷哼一笑。
居然是阿渡。
原來白蘭所謂的營救首領,還真是為了營救阿渡?!
而他與元無憂一見面,開口就是:“你摁頭讓党項跟周國臣服,我們白蘭可沒答應。”
瞧見阿渡出現,元無憂的眼睛直放光,卻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身後的弓弩。看弩機結構,就跟白蘭地那把弩如出一轍。
幸虧懸在頭上的正事剋制住了她的貪慾,元無憂挺詫異,“原來是你在搞鬼,煽動党項細封部和白蘭戰亂?”
那位白蘭女首領道:“與少主無關,你可別冤枉好人。我是為細封部報仇來的。”
“細封部跟你有何關係?”元無憂不客氣地回嘴逼問,下一句“用你給他們報仇嗎?”還沒說出口,這大姐的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