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無憂真想發火,怒斥他個喂不熟的狼,可是她很清醒,她不願再自取其辱,做出更自貶身價,惹人恥笑的事。
故而她只是輕輕推開高延宗,把他外衫丟在他衣衫凌亂的身上,冷眼看著他,退後,轉身就走。
高延宗被她冷漠的眼神看懵了,他本以為她會大鬧一場,最不濟也會從他身上討回來,最後蹂躪他一回,可是他平靜的可怕。
見她轉身就走,一句話沒說,他急了!
“你去哪兒?這算是分手,還是永別?”
元無憂聽見他反過來追問她,心裡別提多痛快了,但一聽他的問題,她胸口像被一團火堵住,說不出話來,只自顧自地往前走。
直到她出門,他也沒跟過來。
……
元無憂才走出高延宗所居的院子,在月洞門口又遇到了馮令心。
她挺納悶,“你怎麼逮著堵我了?”
馮妹妹眼神凝重,為難道:
“姐姐,我知道這件事你可能不會相信,可是此事太大了,我捂不住,你也該知情。”
“啊?什麼事?”
隨後元無憂才看見,跟她一起的,還有之前見過的顏之推、祖珽高元海等人。
就這幾位湊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風塵僕僕而來的顏之推,上來就從大袖裡伸出手,朝元無憂作揖行禮:“敢問女君,木蘭城附近可有男人產喜脈嗎?”
元無憂一聽“木蘭城”仨字,就瞬間戒備,“大人何出此言?”
顏之推篤定道:“聽說前些天,你們挖斷了博望城外那兩棵山茶,發現底下埋著男屍,不止有使人假孕的蠱毒,還真的有孕了。”
女君頓時噤聲,只拿一雙銳利鳳眸,審視著眼前這幾位。
眼蒙白布的祖珽聽了,也屬實沒想到,便試圖遮掩:“沒有的事。”
顏之推一臉嚴肅道:“並非在下危言聳聽,而是來時路上,就聽知情者說了,那樹下男屍腹中的孩子,懷疑是鄭太姥或者是…鄴城那位女相的。”
元無憂一看幾個男的扯男孕的閒話,便默默轉身,抬腿就走,卻被不知何時繞到她身後的馮妹妹伸手攔住。
下一刻,顏之推等人身後突然竄出個人!
隨後,元無憂就被個穿絳紅軍服的男兵跪於面前,攔住去路。
那男兵低個頭,肩膀瑟縮,卻扯著嗓子哀嚎道:“安德王假孕欺瞞國主的事,蘭陵王不知情啊!求您別遷怒於蘭陵王啊……”
“啥?”元無憂怔愣了一下,便怒斥道,
“大膽!竟敢汙衊安德王?你是誰的部下?誰派你來挑撥離間,造謠生事的?”
雖然高延宗假孕爭寵次數不少,但她秉承著寧可錯殺不能錯過的原則,次次信他,這次也不例外。
如今突然跳出個人“揭穿”,她當即懷疑是有人對高家兄弟使壞。
面前的男兵嚇壞了,再抬起臉時,眼窩都溼潤了。“我就是…安德王的部下啊!”
元無憂嗤地一笑,“扯謊,他的部下還能出賣他?”她抬手指著旁邊看熱鬧的幾位,“誰買通他來造謠高延宗的?”
說這話時,她最後的目光落在身旁的馮妹妹身上。元無憂倒不懷疑她對自己有二心,但眼前這個男兵行事出格,頗有馮妹妹的作風。
被女國主懷疑了一圈的幾位連連擺手,七嘴八舌的澄清自證。
只有跪在她面前的男兵急於解釋:
“我確實是後到安德王身邊的,國主可還記得嗎?木蘭城裡我跟甄溫柔…都是蘭陵王派給安德王的衛兵。”
元無憂正盯著他的臉思索,試圖回想見沒見過這人,隨後這男兵說的事,卻讓她氣得發抖。
“我本就不想做安德王的幫兇,可他聲稱要幫蘭陵王揭露你的本性,才與你……”
“直到這兩天,我得知他利用蘭陵王,才忍不下去了!他不止搶了兄長的女人,還想搶兄長的官職!這不就是手足相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