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無憂憤然拔劍衝上去,即便蕭桐言身旁那幾個女兵、各個掏出武器阻攔,也沒擋住被她拿劍頂住喉嚨,就差一寸封喉。
“國家的勝敗之事,你凌辱他一個…外族棋子的身體幹什麼?你給老孃讓開!他如果死了,你也活不了!我讓你們蕭家全都陪葬!”
蕭桐言以兩指捏住她的劍尖,給了其他女兵個眼神,“都出去!離得遠些,過會兒如果是我自己出來還則罷了,如果出來的是她們,就別讓她們活著出去。”
女兵們應聲出去了,只剩蕭桐言自己留下和元無憂對峙。
她毫不知悔改,還滿眼挑釁地冷笑,
“我知道自己跑不掉,已經是枚廢子,死我也要讓你難受。他當初在周國偷玉璽,為你私藏華胥虎符,還假死脫身,如今敗露了。今後你將在齊國無容身之處,他在周國也是。”
頓了頓,她繼續道,
“但你不用擔心他,他一個党項八部的可汗,大不了帶著華胥的兵符和部落投靠嬮妲。只不過……他夠嗆能活到那一天,如今他的身體別說人道了,能恢復正常都難。”
元無憂聽罷,喉嚨裡哽咽半天,最終只滾出一句:“你的命,就到這了。”
她內心的痛苦和憤怒,從那雙陰狠戾氣的眼神裡迸射出來。
蕭桐言用指間挪開她的劍尖,反倒故意湊近她,
“你一劍殺了我,就是得罪蕭家,得罪陳朝和周國,我若死了,你和蘭陵王也完了。”
元無憂冷笑,“蕭陳兩家和周齊兩國在我眼裡,都一樣輕如塵埃,連個屁都不是!而你的命,也和蘭陵王的感情一樣賤如草芥!”
說罷,她抬劍衝著面前,罪魁禍首的腦門兒劈去!
蕭桐言把眼一閉,躲都沒躲,就差把“陷阱”倆字寫腦門兒上了。
元無憂緊攥著手裡的劍柄,強壓住憤怒,才堪堪讓劍尖中止在她頭上!卻還是任由劍氣消斷她一搓劉海兒。
華胥國主此刻咬著後槽牙,艱難地收回劍,指著一側。
“滾開!我要過去驗傷。”
“嘖嘖,你直接給他驗屍吧。”
說罷,蕭桐言忽然步伐兇狠的朝她撲來!
元無憂抬手想推攘開她,蕭桐言卻故意在靠近元無憂之時,側頭在她耳邊道:“替我善待蕭家後人,我的女帝夢碎了,輪到你了。”
趁小國主有一剎那思考之際,蕭桐言忽然手腕一翻掏出一把細刀!
與她狠毒的眼神四目相對時,元無憂更快地劃出扳指上的戒刀,直戳女子的喉管、並剖開——
在鮮血噴臉之中,元無憂拿劍補了幾刀,冷著臉將掙扎的女子殺死。
隨後,不顧蕭桐言的死屍在她身後倒地,她急忙朝裡面的少年跑去。
隨著身後傳來重重的一聲屍體摔倒,元無憂看見死屍一般僵硬的少年,烏矇眼珠微動。
這是元無憂生平第一次看到他一絲不掛。
少年頎長細瘦的身體就躺在那裡,兩條細瘦的胳膊被高舉在頭頂,垂在地上,手腕拿麻繩捆住。
身上從喉結、鎖骨到細腰都滿是青紫的瘀痕和被利器割破、皮開肉綻的口子,血肉模糊。
他這具武將的身體只有薄薄一層肌肉,此時他渾身溼透,空中遍佈腥鹹的濁氣。
少年渾身被血織出一張紅網,乍一看大多數都是被荊棘刮的,
這簡直是虐殺!
元無憂眼眶發酸,不敢多看萬鬱無虞這副悽慘的身體。她都沒捨得看一眼、碰一下,卻被人毫不憐惜的,糟蹋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