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姑娘聞言,眉眼一抬,被他氣笑。
“我和自由,無法兼得。而且,我能給你什麼?你是想要正室的位置麼?還是做皇后?還是……”
“我不知道。我不需要,我只是……”
趁他心亂嘴笨,語無倫次之際,元無憂豁然翻身坐起來,與少年四目相對。
她抬起胳膊剛想動手,就被他摁住。
萬鬱無虞目光凝重。“別逞一時之氣。”
“我現在很生氣,要麼你離開我的視線,要麼你讓我發洩一下。”
他抬手遞給她,“想咬哪裡?”
元無憂忽然抱住他,吻在他嘴上。
直到她主動結束,看到面前少年朱唇微微浮腫,嘴角帶血卻一聲不吭,有些心疼,又怒火未消。
“……那古勒。”
“嗯?”
“為何不拒絕我?”
“不討厭你,所以不拒絕。”
“你真討厭!討厭鬼!”
小姑娘嘴上說著討厭,卻伸出受傷的雙臂把他摟緊懷裡,順勢躺下去。
元無憂想捶打他,卻還是忍不住…去吻他唇角的血。
他比她穩當太多了。簡直像高長恭一樣從容鎮定,不一樣的是,他不堅守貞潔烈夫那種東西,願意把身體給她宣洩。
卻從來不把心給她。
她喜歡也罷,調戲也罷,他不拒絕也不反抗,但會點到為止的控制她。
元無憂愈發覺得,萬鬱無虞就像從戎的宇文懷璧,比高長恭冷,沒高延宗誘。
但他只是外形上,像各自從他們身上抽出了部分特點,而他的底子,骨子裡的性格,行為都獨樹一幟,無人匹敵。
萬鬱無虞等懷裡的姑娘發洩完了,原本暴怒的表情恢復如常,還是冷靜的回覆她,
“我不喜歡你。你就算獻媚,也阻擋不了我。照顧你的自尊心,我點到為止,所以別再倒貼給男人了。”
“獻媚”、“倒貼”……這種如同一刀見血的話,他說的那麼幹脆,堅定,好像他早在嘴裡囫圇了很久,打磨出來的平靜。
元無憂感到心窩像被他紮了幾下。
他的話傷到她了,但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承認,而是嘴硬地打岔:
“萬鬱無虞,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怎麼樣?”
她委屈地扁著嘴,眼裡絕望又茫然。
雖然在極力壓制著,但顫抖的嘴唇還是洩露出了幾分情緒。
“你恨我?”
“別撒嬌。”頓了頓,萬鬱無虞又道,“恨比愛更刻骨銘心。我靠恨活著,但對你,我不會傷害你的。”
“只是不傷害就夠了嗎?那你對我的底線也太低了吧?你怎能說出這麼冷漠的話來?不拒絕我好像我能有機會,卻又輕賤我。”
少年嘆了口氣,“抱歉,我也不想,倘若真傷到你了,就請你別再對我起邪念,我即便和你有了夫妻之實,都不會阻擋我的行程。”
“你真的不在意嗎?”
“不在意。”平靜冷漠地說完後,少年忽然長睫一掀,深藍鳳眸陰戾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