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守在高延宗旁邊的幾個衛兵,也齊刷刷站起來了,“你們是何人?”
來者見這架勢,臉上毫無畏懼,甚至抬腿走近了冷笑,“看你穿著齊國軍服,手底下還有兵丁,敢情你真是齊國派來的細作啊?”
高延宗抱住姑娘腰肢的手一緊,“你們是誰?認錯人了吧?”
“嘿!你小子還裝不認識是吧?要不是你勾引女督軍,害得我們跟風陵王一起倒黴,我們哥倆何至於今日這下場?”
另一個人雙臂環抱,也嗤笑道,“要不是老大讓哥們兒來找安德王,還真不知道你個害我倆落草的流氓,在齊國苟活呢。”
來者一提風陵渡舊事,元無憂都不敢回頭了,生怕被舊部認出來,自己就是風陵王。可當聽到他們提及來找安德王,她就詫異地望著面前男子,剛開口就被他抬手捂住嘴。
而其他幾個衛兵也都齊刷刷扭頭看向高延宗,雖沒吭聲,但大家的質問讓他頓時心虛。
高延宗輕咳了聲,“原來你們跟韋陀花混了啊?既然是舊相識,你們先去找安德王吧,等回來了我請你們喝酒賠罪。”
元無憂蠻力摘下他捂自己嘴的手,眼神憤然。他們找安德王,不關他高延宗的事是吧?
可那倆人卻沒一笑泯恩仇的意思,一個瞧他懷裡摟著個姑娘,便嘖聲打趣:“你這流氓可真會哄女人啊,身邊又有新歡了?”
邊說邊走近,“讓哥幾個瞧瞧,比不比女督軍長得俊!”
“閉嘴!”
高延宗把懷裡姑娘箍腰勾腿著,從腿上抱起來放一邊,元無憂順勢站起,他也跟著站起來了。
那倆落草為寇的水匪,顯然不知高延宗的身份,元無憂更怕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丟不起那人,就沒回頭。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水匪吊兒郎當地走到她這桌,拿起元無憂剛倒完酒的陶罈子,眯一隻眼往裡看了下,“還有沒有啊?”
說著又搖晃了兩下。
下一刻,那水匪突然抄起手裡的罈子,滿面猙獰地砸向高延宗!
說時遲那時快!酒罈砸下的冷風摜下來那一瞬間,就被一隻肌肉強勁的手臂托住!
套著皮護腕都難掩她胳膊上暴起的力量。
隨聲而來的,是馬尾辮兒姑娘陰鷙狠厲的眼神,和低沉威壓的語氣:
“想殺人?”
一個魁梧男人雙臂全力砸下來的力量,卻被面前這個黑衫姑娘給舉重若輕地制止了?!
要擱尋常人,恐怕攔一下胳膊都要脫臼,而她不僅跟沒事人一樣,還被她奪過酒罈子?
這一系列變故發生的太突然,又解決的太震撼,在場眾人都驚了。
但元無憂卻暗自咬著後槽牙,心道壞了,想裝個大的,沒成想用錯了本就受傷的左臂!
她當時就覺出疼來了,但唯恐被人看穿,她還得強撐著面無表情。
反應過來的幾個衛兵連忙圍過來,但被高延宗抬手攔住,搖頭拿眼神讓他們別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