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吃裡扒外的東西,自己當叛徒白眼狼,別拐帶我!”
元無憂說到此處,忽然橫了一眼伽羅,“你跟她們走,還是跟我?”
伽羅毫不猶豫抬腿走到她身側。
元無憂一把拽住伽羅手腕,扭頭就走了。
明知她往東門去,宇文雀屏還是趕忙吩咐元子燭撤退,而自己跟上元無憂。
“么兒你等等姐呀!姐跟那小子不是一夥的!”
襄陽公主還是追上了元無憂。
彼時,如同一座死城的博望城扔在夜裡,到處都散發著潮腐、頹廢的氣息。
寂靜的月夜,無處不充斥著大雨過後的溼氣。
時不時爆發幾聲哀嚎和短兵相接聲,是攻城的齊國先鋒兵,和周國留下週旋的小股府兵在打伏擊和巷戰。
襄陽公主宇文雀屏自來熟地,和伽羅一左一右把元無憂架在中間。
元無憂想不通,為何自己對她沒印象?
宇文雀屏解釋說,是因她母皇剛沒,長安就來人接她還朝,她只得回去做北周的襄陽公主。
元妹妹仍不解道,
“三年前你為何決意離開?就因華胥國主倒臺了,就樹倒猢猻散嗎?”
“我回去成親了。你母皇一駕崩,就沒人罩著我了啊。”
與元無憂並肩走在身側的宇文雀屏,語氣歡快地說著,彷彿在說什麼稀鬆平常的事。
“族中那些妯娌嬸姨輪番勸我,說女人總要成親嫁人的,我都三十好幾了,再不成親,死了都沒地方讓我埋。”
元無憂一針見血地評價:
“這話真損。說的好像你不是父母養的一樣。誰能保證你有了丈夫,就有地方埋呢?你可是當朝天子的姐姐,是天下最尊貴的女子,難道他宇文懷璧還養不起親姐姐了?”
宇文雀屏聞言,笑彎了眼地扭過臉,去看身旁的英氣姑娘。
“我可不像你家阿羅。她父母沒了還有義父呢。可我爹孃沒了,同胞弟弟都恨不得把我賣了。連你那個童養夫,我那個臭弟弟都敢對我催婚。”
聽她提及伽羅,元無憂才扭頭看了眼身旁一聲不吭,俊臉冷硬的伽羅。
這倆人才是同病相憐。
“宇文懷璧?他竟狠心把自己姐姐賣了?”
“他是皇帝嘛,一個沒實權的傀儡。”
說到這裡,襄陽公主垂下頭,語氣愈發低落和平靜。
“他說了不算的,都是人家擺佈他。不過他給我找的夫婿挺老實,搭夥過日子嘛,只要男人抗揍,別干涉我的自由就行了。”
“你真有夫婿啦?跟誰?”
“竇毅。你母皇的舊部。”
“啊?那得多大歲數了啊?”
“大我二三十歲。他第一任髮妻死的時候,我還在娘懷裡吃奶呢。”
元無憂忽然更心疼她了。
襄陽公主,名字靈感取材於成語《雀屏中選》,是該成語故事中,女主角的親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