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鬼面男子坐在金鞍白馬上,望著一左一右的愛妻和弟弟,只覺倆人在某些時候,竟然那般登對,婦唱夫隨,熠熠生輝。
他有些心酸,但並未聲張。
高長恭於是充分利用元無憂和高延宗、各自打探到的訊息,打算借她的情報將計就計,裡應外合暗度陳倉,反制周國搶奪博望城。
但齊營其他人,卻都對她的話抱有懷疑。
尤其是琅琊王高儼,十二歲的小皇弟正是心直口快,狗見都嫌的年紀,當即就質問了:
“風陵王都直說這話真假參半了,別是跟周國合夥,騙大家請君入甕呢吧?”
蘭陵王拍著胸脯替她擔保,滿嘴是相信她的人品,就差立軍令狀與她罪罰同擔了。
高儼仍不依不饒地問,她這個有著雙重身份的周國風陵王,都要走馬上任同州刺史了,能真心幫齊國嗎?
此時的元無憂,終於感同身受了高緯、宇文懷璧和高長恭的痛苦,有這種弟弟,成天惹事還懟天懟地,太糟心了!
這樣一比,高延宗真是最好的弟弟了。
至少他雖然不靠譜,但對他哥靠譜;成天給自己惹禍,但不給哥哥惹禍。
他甚至能為了他哥,又是離間他哥和壞女人,又是為他哥大義獻身的。
元無憂畢竟是拿人手短,即便心裡明知是因木蘭城的交易,表明上也急於表忠,稱自己是假意投誠周國,將計就計,此時正好打的周國措手不及。
但相信做了敵國諜報的未婚妻,還是相信同仇敵愾的兄弟,讓高長恭兩頭為難。
於是就攤開讓蘭陵王抉擇。
而高長恭自前幾次和元無憂交心以後,就決心無條件信她。如今更是對她的言行深信不疑,指哪打哪。還替她據理力爭,為她作保。
甚至放言:“不就是城裡都是府兵假扮平民嗎?即便滿城皆兵,即便被困住了,本王衝在前頭,把人殺光不就行了?”
元無憂一聽,瞠目結舌,便知高長恭是情急之下,語無倫次了。
齊國兵將一看自家蘭陵王對個女人死心塌地,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索性各退一步地開了個條件:
那就是讓汝南女君做先鋒,其餘人跟後頭一里地,看看她在前面是投入周國懷抱,裡應外合對付大齊,還是暗度陳倉砍殺周國人。
這樣即便她使壞反水,後面的兵將也有足夠的時間逃生,方便撤退逃跑。
元無憂聽罷,雖然暗恨他們的陰損,同時也心情複雜。
好訊息:齊國這幫人沒拿她當女人!
壞訊息:也沒拿她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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