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不用拿起來看!國主她眼力夠用!”
老武婦這才悻悻然把人頭又放回稻草裡。
元無憂卻沒在意這個,而是被二娘子剛才的話,震驚地擰眉怒目,
“木蘭城怎會被屠?昨天的事嗎?党項人昨夜不還是……在南陽這邊嗎?党項跟木蘭城哪來的仇恨啊?”
一瞧小國主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高挑身形杵在面前,二娘子也跟著感慨:
“是啊,不知党項有啥深仇大恨,非得毀屍滅跡,這倆骨頭還是俺拼死撿回來的!”
緊接著眾人才知,原來党項人早就知道是北齊斛律部殺了細封使者!剛好近日斛律恆迦駐守木蘭城,這才遷怒雨木蘭城,結果斛律恆迦棄城而逃了!
昨夜亂成一團,兵荒馬亂裡,誰也不知道是誰挖了鄭太姥的墳。
反正據二娘子所述,她親眼見党項人踩著一地的鄭太姥,是無可狡辯的事實。
而二娘子撿起了鄭太姥僅剩的頭骨,拿盒子和石灰裝著,只想送給鄭太姥的後人,鄭玄女姑姑。
這娘倆自打從木蘭城逃出,就餐風露宿成了喪家犬,奔走了一天一夜才找到襄陽太守,因她聽說鄭玄女就是華胥國主,前兩天還跟周國鬧割據做襄王,這才想到來投奔襄陽太守。
元無憂對此卻將信將疑,畢竟她這兩天剛被党項人刺殺,而且連党項可汗帶的親信、都以為是她殺了細封族長,又怎會昨夜在木蘭城那頭找到了真兇,屠城報復?
除非萬鬱無虞聯合親信,演戲騙她。
倘若如此,那這兩回刺殺,一次是在宴會上眾目睽睽之下,一次是在剛才,死了倆党項人,就算是做戲,也不至於犧牲兩條人命吧?
但也說不準。
細思極恐啊!元無憂真要為萬鬱無虞的城府深沉,感到不寒而慄了。
此時此刻,小國主臉上的狐疑,是在質疑党項的動機,而高延宗第一個出聲反駁:
“不可能!斛律恆迦的為人我最清楚,他怎會棄城而逃?且木蘭城的事我尚未聽說。”
很顯然,高延宗不信斛律都督能做出棄城而逃的事。
元無憂也沒理會高延宗,瞧見殘腿武婦捧著屍骨還跪著,下意識往前一步,就想攙扶,卻被身後的高延宗一把拉著袖子,
“別過去!”
他厲聲呵斥完,才柔聲補道,“謹慎些,你別碰這人和屍體,萬一有疫病再傳染給你,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也不適合大病一場了。”
元無憂斜睨他一眼,“我什麼身體情況?”
見眾人不信自己母親的來歷,一直抱著母親大腿的小孩子,此刻憋不住吭聲了!
“娘!您不是說有大魏女可汗賞賜的,那什麼鐵券嗎?”
二娘子這才恍然大悟,忽然從自己爛成布條的麻布衣襟裡、掏出一塊舊氣沉沉的丹書鐵券,雙手奉上給元無憂看。
“少主!俺是宿星府君座下將前十二星的頭領——將星!”
一自報軍職官銜,原本邋遢頹敗的二娘子卻如死灰復燃一般、精神振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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