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萬鬱無虞愣了一下,“你胡說什麼!”他那憤恨的眼神、又瞬間轉化成哀傷。
“裡面的……是我舅舅。”
元無憂這才得知,他舅舅此刻正被關在穰縣的窯子裡、這扇門內。見一面要一千兩。
而他這兩年爭著屢立軍功,終於攢夠了一千兩想見舅舅一面,但是剛剛得知他舅舅的見面纏頭,非要突然翻十倍,就是需要一萬兩。
還說要看他現在就得看,這批官妓是來各州郡巡迴賣的,一會兒就要給人拉回赤水了。
元無憂剛得知情況,想回頭衝守衛談判,正巧身穿皮質披風、渾身匪氣的鐵鍬大搖大擺地打此路過。
她第一眼就瞧見紅衫姑娘了,嘖聲道,
“這不內誰嗎?怎麼,北齊的男妲己不夠風騷,都給你憋的來嫖小倌了?”
給元無憂氣得,趕忙解釋,“休要胡言亂語!我就是打此地路過!”
鐵鍬的目光隨即注意到了元無憂面前,有個渾身溼透的黑衣少年,當即撇嘴打趣,
“呦,這小子有些眼熟啊,不是那個萬人嫌的叛徒嗎?他以前去赤水平叛的時候,不是挺牛氣嗎?怎麼現在一溼身……還挺性感?”
萬鬱無虞自然沒搭理她,只抿嘴,撇過臉去。
倒是門口的守衛瞧見她,積極打招呼。
“呦,這不是鐵鍬姐嗎?今兒沒嫖倌哥去啊?”
元無憂這一聽,鐵鍬姐這是沒少給韋陀花的產業捧場啊。
鐵鍬又瞧了瞧頭頂的牌匾,再三確認,才回頭衝黑衣少年嘖聲笑問,
“這可是小倌館,原來你好男色啊?想嫖倌哥沒錢啊?那你賣我,按次給你錢。”
元無憂趕忙邁步上前,擋在鐵鍬和黑衣少年之間:“放肆!拓跋源你有事沒事?沒事就請離開。”
拓跋源無語,“怎麼?你想替他出頭?看他這溼身y惑挺饞人,不讓他賣我,難道想讓他賣給你啊?”
原本看倆人嗆火沒敢吭聲的守衛,一見鐵鍬都回嘴了,也跟著附和,衝元無憂啐道!
“你是哪來的?也敢跟鐵鍬姐面前耍嘴皮子?”
話音出口的下一刻、就收到了元無憂殺氣畢露的目光!
說話那守衛瞬間噤聲。
元無憂轉臉看向眼前的鐵鍬,嗤地冷笑,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怕他病急亂投醫,有人趁人之危。”
發現這邊嗆火起來了,除了門口看熱鬧的守衛沒敢吭聲,在旁邊躲雨的倆人一狗也跟過來了。
拓跋源瞧見高延宗過來剛想打趣,又瞧見個穿布衣的姑娘帶匹獒犬過來,有些打怵。
還是硬著頭皮反駁,“你裝什麼?跟人家高四哥相好的時候,小叔子你不是也睡了嗎?我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
元無憂眉眼陰鷙道,
“別造謠,我跟他有肌膚之親的時候,跟高長恭已經明著分開了,而且我們從未有利益交易,都是你情我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