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雪地獒犬在我們那,都是當家銀來對待的啊,只有獒犬才是主人最忠實的伴侶。它們跟人唯一的區別就是不會說人話。”
頓了頓,貝爾笑眯眯道,
“我們那的獒犬好像天生就會聽懂人話,不需要訓練,反正訓完練它們也懶洋洋的,不愛聽指令,但是我吩咐別人幹什麼,人還沒聽懂它都能反應過來了。而且它們也有性情,相比於給它們吃的獎勵,它們更喜歡被主人口頭誇獎,這點脾氣跟我們那的人一樣。”
元無憂看著蹲在貝爾腳邊,笑容憨厚的大狗,嘖嘖稱奇,“確實有意思,對了,你家這鐵軍…為何小名叫山茶?北方也有山茶嗎?”
北原姑娘一攤手,
“北原沒有啊,我是聽說南方有種花叫山茶,在冬春開花,會在開的最豔麗的時候整朵掉下來。這多帶勁兒啊!”
元無憂微眯起眼,“可是在中原,大多數人稱其為斷頭花,認為晦氣不詳。只有少數人欣賞,讚揚山茶的氣節。”
“嗐,我就稀罕山茶那氣節,有種說死就死的壯烈,多帶勁啊!符合我們那人的性子。我就感腳早晚有一天能瞅著它,所以聽姥姥說有個機會、南下中原來幫你,我就來了。”
貝爾忽然一抬桀驁的眼睛,紅珠眉簾底下射出的目光銳利,酷似塞外獵鷹,啟唇也是字字鏗鏘——
“接班銀吶,我可是跟內山茶一樣,能隨時隨地為你而死的。”
望著貝爾仍笑嘻嘻的俏臉,元無憂心頭被狠狠震撼了,又突然湧上來一陣悲傷。
“咱倆初次見面,算不得熟人朋友,我不會讓你為我而死的。”
北原姑娘並未聽出她話裡的婉拒,只擺手道,“那咱倆多見幾面,不就是朋友了嗎。等我為你而死的時候,一定能和你混熟了。”
既然婉拒不頂用,元無憂索性一咬牙,嚴肅道,“倘若跟我混熟了,我更不會讓你為我而死。”
“擁護啥呀?嫌乎我呀?”
對於這種一門心思就義殉國的忠烈姑娘,元無憂既然無法說服,只好搖頭嘆氣。
“因為我會把朋友擋在身後,更不會讓朋友在我面前受傷害。”
這次貝爾並未追問,而是灑脫地咧嘴笑,“真仗義呀,要不說你們家是天可汗呢,擱我我也樂意給你賣命。”
兩人正說著事,那匹小名叫山茶的獒犬鐵軍,忽然又蹦蹦跳跳地圍在元無憂身邊。吐著舌頭瞪著眼。
元無憂倒不警惕,只忽然低聲笑道,
“我也喜歡山茶,我喜歡的男人…就像山茶。決然剛烈,不畏寒冬迎接春日。”
貝爾聽得愣住。
“誰呀?少主你有心上人啦?乃個男滴這麼有福呀,能讓我們小可汗念念不忘。”
“你不認識的,走吧。我帶你去看真實的山茶,就在離此地不遠。”
說著,元無憂便收斂神色往前邁一步,卻被比她腰身高的長毛獒犬攔住。
她眉頭一皺,斜眼看向面前的北原姑娘,“這是何意?”
貝爾忙道:
“你敗害怕,它這是想貼身保護你,我說過它只聽咱倆,它寧可咬自己都不帶咬你的,它們的性情打有匈奴那時候就沒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