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送給他了。”
既然名利和前夫不能動搖她的心,高延宗索性孤注一擲地再次抬腿貼近她,上來就拉住元無憂的手,眉心緊皺,桃花眼微垂,小聲細語的道:“有了喜脈,怎麼辦?”
元無憂愣住,琥珀鳳眸微斜,怔怔地盯著眼前男子那張侷促的俊臉。“啊?”
高延宗的音量不大不小,近在一步之遙的宇文懷璧自然全聽去了。
宇文懷璧瞬間目光一寒,果斷呵斥——“打掉!”
他話音未落,姑娘便猛然轉頭,衝他厲聲斷喝,“胡說什麼!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說罷,又轉回頭來,眉眼凝重地盯著他。
“真的假的?”
女國主這扭臉兩句話,把倆男人聽得心裡都挺難受。宇文懷璧是沒成想她如此在意男狐狸那胡謅般的孩子,居然惡臉相向的吼自己。
高延宗聞言也眉頭緊皺,臉上笑意凝固,眸光轉冷。“你是不想要我的孩子麼?第一反應是真的假的,而不是把我怎麼辦。”
元無憂見他也不嘻皮笑臉了,更眉眼嚴肅,“誰教你這樣說的?昨晚你不是還義正言辭劃清界限嗎?今天怎麼總拿有孕來撩撥?”
一聽這姑娘並不是要認下孩子,宇文懷璧頓覺死灰復燃。他薄唇一扯,由衷地譏諷道:“他才跟你好上幾天,怎麼可能有了喜脈?即便真有也不是你的,難道你真願當活王八?”
他話音未落,便收到姑娘一記白眼。
“宇文懷璧!你也是五經六藝教養出來的世家子弟,一國之君,怎麼如此沒教養,張口閉口如此粗俗?”
沒成想無論他說什麼,這姑娘都捂他嘴。
宇文懷璧戾氣橫生的鳳眸,忽然委屈都在眼中。“朕怎麼就…”他看向在她身後,衝他眉眼傲慢,表情挑釁的男狐狸,心裡更是淒涼。
“朕沒教養?你回頭看看他那得逞樣!他一個大男人怎能如此心機造作?”
元無憂回頭看,只看到男子一臉委屈。自然認定了鮮卑男子挑撥離間,此刻她心裡揣著男狐狸喜脈的疙瘩,更不願與他糾纏,索性冷臉送客:“宇文懷璧,請你離開。我有家務事要處理。”
“什麼家務事?喜當娘麼?”宇文懷璧忽然嗤地一笑,“你最好有點骨氣,別讓朕瞧不起你!”
說罷,才腰肢一擰,憤然離去。但即便他再來去匆匆,足下生風,他腰後背負的干將劍和他腰間垂下的宮絛仍穩穩當當,並未晃動。
眼見宇文懷璧被氣走後,元無憂才轉過臉來,盯著面前高她半頭的男子,一邊拿右手去撫摸他的小腹。
“真有了?”
高延宗眨眼,“你猜呢?”
元無憂眸光堅定,語氣鄭重:
“如果是真的,我會承擔責任,認這個孩子。不過不認孩子爹,你昨晚說那些話我歷歷在目,今天你也無數次重申了與我劃清界限,我不會食言。”
男子聞言長睫一掀,神情黯然,嘴角扯出一抹淒涼的諷笑。“呵…去父留子?你們元家還真喜歡這樣……你祖宗是,你母皇也是。”
“你也配數落我母皇,攀比我爹?”
元無憂本以為他又是胡謅,見他這樣黯然神傷才有些驚疑,故作憤然去抓他的手腕!
“我倒看看你有沒有喜脈!”
倆人都懂醫術,一摸脈象自然什麼都知道了。見她伸手過來,高延宗也沒反抗,任由她擼開自己的護腕、要來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