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姥姥萬鬱部首領本就是當年,北魏攝政公主元明鏡從柔然借過來,卸磨殺驢暴力鎮壓六鎮義軍的,後來為留住萬鬱部,還將麾下驍勇善戰的党項拓跋部男首領與她賜婚聯姻。
萬鬱無虞的姥姥一到拓跋部,就成了新首領,而女兒冠姓也是柔然“萬鬱”,雖名義上都聽命西魏女可汗,但元明鏡並不信任她們。
故而她決心稀釋萬鬱部的權力,力勸萬鬱無虞之母隨父改姓拓跋。結果他母親卻愛上了宇文泰的族兄。當時西魏女可汗和宇文泰鬧得正僵,便活拉將倆人拆散,宇文泰甚至急忙給堂兄婚配,斷倆人念想。
萬鬱無虞的母親為了永遠佔有宇文深,甚至不惜背叛華胥,帶著兒子千里奔赴。
因為萬鬱無虞身上流著宇文家的血,所以他心向周國,和高長恭是一樣的心情,因為他是宗室,守的也是宇文家的江山。
可是齊國沒像作踐萬鬱無虞一樣,作踐高長恭,甚至對高長恭禮遇有加,位極人臣。
經過周國這邊拍桌子,風陵王這邊掀桌子的立威對峙過後,等李公子認真的給妹妹手掌包紮完了,蕭家的白袍兵也給地上的殘骸打掃完了,並給風陵王換了一張新桌案和茶點。
經此一嚇,周國這邊說話客氣了很多。
宇文直便仰頭衝上座的少年風陵王道:
“絕非本公無事生非,大周早懷疑宇文符翎是身在周營心在母族黨項,近日襄陽與白蘭勾結意圖造反的事,大周早已破獲了,更有党項幫著白蘭為虎作倀!還有當初玉璽為何到了蕭家手裡?”
他越說越有底氣,翹唇冷哼,
“恐怕就是他替華胥國主藏玉璽的吧?”
一旁的萬鬱無虞連忙扭頭否認,“罪臣與華胥國主……毫無關係。”
元無憂也不理解他為何忍辱負重,非要留在周國給宇文家賣命。
倒是她對過去,原本模糊的記憶越來越邪乎。
這次她忍不住道,“衛國公審問個啞巴,恐怕沒有收穫,不如讓孤來審。”
而後衝衛國公身後衣裳半溼的黑衣男子招手:“過來,坐孤身後。”
她擺明了包庇萬鬱無虞。
宇文直嗤笑:“怎麼,你想要這個叛將?”
“想要。”
“價格恐怕你給不起。”
“開價,最好讓你皇兄來定個契約。”
他嘖聲一笑,扭頭衝萬鬱無虞道,
“瞧見了嗎?她也沒拿你當個人,只拿你當隨意買賣的玩應呢。”轉頭又衝元無憂道,“我可不賣,他可是皇室宗親,入了族譜的。”
風陵王微眯起眼,鳳眸斜睨,“擱在你們手裡別給折磨死了,借孤片刻,有話問他。”
“你倆不會暗中勾結,想對大周不利吧?”
“你要是擔心,就別借。”
“擔心什麼,正愁挖不到情報呢。他本公可以借你片刻,但一出了館驛他得跟回去。”
就在這時,尉遲迥突然道:“風陵王作為大周的風陵王,不該也一起回去嗎?”
這句話點醒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