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姑娘,突然捂著眼睛熄火了,宇文懷璧心下替她著急,便邁近一步,“你怎麼了?”
只見她小手一揉,便擦出了眼淚來,揉的那對琥珀鳳眸眼瞼紅紅的,溼漉漉的。
宇文懷璧伸出雙手想捧起她的臉,卻無從下手。見她一哭,心裡登時亂成一團,
“你…你別哭啊……都是朕的錯,你……”
望著眼前男子一改剛才的鳳眸陰鷙,以為她哭了而滿眼內疚,又恢復了對她的關切,元無憂突然轉了念頭。既然夢裡的宇文懷璧自以為用強迫,就能拿捏她,她便不如他願。
下一刻,原本微微低頭,來端詳小姑娘為何落淚的宇文懷璧,突然被一隻細手捏住了下頜骨。
隨即那張稚氣未脫的娃娃臉,便在他眼前突然放大!與此同時,唇上也被溫熱的兩瓣覆住——這姑娘居然踮起腳來,主動吻他。
隔著薄胎玉面具,他仍能感受到姑娘臉頰滾燙,呼吸溫熱。
宇文懷璧只愣了一下,不知所措,便被她強行掰開嘴唇,惡狠狠地攻入牙關索吻。
下頜骨被捏的嘎吱響,他有些吃痛,但心裡甜蜜,便伸出雙臂環抱她的腰背,卻還沒摟住她的勁瘦腰肢,就反被她抓住一隻手臂,反擰在頭頂!
同時,她另一隻手順著他下腹撩開他的衣襬,探到他腰間的玉帶底下。
宇文懷璧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在這一刻佔了上風,他趕忙騰出另一隻手來握住她的,並奮力扭開臉,掙脫她,氣喘吁吁道,
“即便現在就想要…也要看場合,朕帶你去屋裡,或是馬車上……”
小姑娘飽滿水潤的紅唇微張,邪獰的笑,
“誰說想要了?你不是說讓我來量尺寸嗎。不讓我親手來量,怎麼知道你和高延宗誰更有雄風呢?”
“朕何時說過了!”
鮮卑男子羞惱欲怒,旋即望著眼前那雙仍眼眶溼紅的琥珀大眼,他還是緊忙收斂周身的戾氣,儘量語氣平和,又澀然道:
“在你夢裡,朕竟是那樣孟浪的人?”
憑藉多次入夢的經驗,元無憂知道倆人能夠入同一個夢,憑藉宇文懷璧過去裝傻充愣的經歷,她懷疑他此時在故意裝純情。
“呵,裝傻?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喜歡搔首弄姿給我看的男人,最討厭被人強迫。”
宇文懷璧屬實不知她怎麼冒出這麼一句,他長睫微垂,深藍鳳眸為難地望著她,“……現在就…要朕搔首弄姿嗎?像安德王那樣?”
這話把元無憂問噎住了。
鮮卑男子以為說錯了,便自顧自道:
“還是像蘭陵王那樣?可他不是沒跟你有夫妻之實嗎?他難道還會搔首弄姿?他看著就像那種,跟人做了若是不成婚,就一根腰帶吊死在床頭的貞潔烈夫。”
這個形容把元無憂聽得哭笑不得。“一根腰帶吊死床頭?你這話聽誰說的啊?”
“蕭桐言。她自稱瞭解你和高家兄弟的感情糾葛,朕才聘請她做幕僚。”
“別跟她學,捨近求遠,不如直接問我。”
“嗯?朕…記下了。”
望著鮮卑男子真誠的眼神,還有剛才他再情急也只敢抓她手腕,未曾逾越,反倒是自己強吻他,再怎麼動手動腳,他也逆來順受……元無憂忽然沒了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