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殿下恨你勝過愛你。要想和她夢中雲雨,那就要看你夠不夠了解她,能不能讓她在夢裡愛上…和你做恨。”頓了頓,垂眸沉吟的冼滄瀛突然靈機一動,抬眼笑道。
“對!我想起個人,他跟殿下形影不離。”
***
看到這裡,元無憂徹底懷疑那夜的床笫之歡,到底發沒發生了,已經氣得不行了。
困於舊夢三年才知因果,宇文懷璧你騙的我好苦啊!
原來當初自己竟是為了宇文懷璧的安危,才爽約離開長安的,這狗皇帝居然恩將仇報?
還有夢裡……即便她看不清他模糊的臉,為何她總覺得他長得驚為天人,群芳失色?她不禁再次好奇起宇文懷璧的長相來了。
其實元無憂自及笄以後,便未見過宇文懷璧的臉,加上對幼時的記憶十分模糊,按理來說,三年前倘若倆人真圓房了,她不至於連他的臉都記不清,只記得肌膚之親。但宇文懷璧自幼便展現出了驚人的美貌,是誰見了都要誇他鮮卑第一美的程度,想必醜不到哪去。
只是今年每次見面,不是他臉上有瘡,毀了容,就是戴個面具說疤痕未褪。高長恭的相貌已經舉世無雙了,元無憂一看到他那張臉,就一句狠話都說不出來,就算有再大的煩心事都能被治癒了,而宇文懷璧……會有他美嗎?
幻夢悄然展露出邊界,黑暗漸褪。
元無憂恍惚間又回到了博望城館驛,現在青石路上,頭頂著陰沉沉的天。而她面前站著身穿黑衣勁裝,戴著玉片面具的宇文懷璧。
鮮卑男子玉面底下那雙灰藍色的鳳眸,原本陰鷙深邃,戾氣橫生。在與她對視一眼後,忽然清澈、淬亮起來!
下一刻,她便被鮮卑男子抱在懷裡。
“不就是怪朕作假嗎?朕便補給你真的!”
男子身形消瘦,一雙長臂卻頗為有力,緊緊箍在元無憂腰背上的雙臂雖然溫涼,但也是結結實實的血肉之軀!
面對男子忽然的逾矩,她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狠力推攘他!
“你放手!我恨不得殺了你!”
她前腳推開他的胸膛,掰開他的手臂,後腳他的胳膊又纏上她的脖頸了。
“不放,朕是你週歲宴上親手抓的夫婿,朕命裡只有你,你無法拋棄朕,永遠不能……”
即便她反應激烈,他也不放。
聽見男子深情濃郁,又咬牙含恨的這句威脅,元無憂腦中突然一閃而過了什麼記憶,但她沒抓住,很明顯他是在控訴。
元無憂憤然掐住眼前男子的頸子,一邊扼住他的呼吸,一邊再去掰開他纏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眼看他呼吸不暢,憋的半張面具底下唯一露出的那張嘴開合,卻不求饒,而是艱澀、低啞的重複道:“不能拋棄朕……”
元無憂無力地鬆開手,推了他一把恨道:
“宇文懷璧你個瘋子!你愛的是我家的權勢,是我的身世,別裝出一副深情了,我看著噁心!”
鮮卑男子被退的向後踉蹌了兩步,還沒等站穩,就滿眼哀傷,語氣癲狂!
“朕愛的是你!”
“你愛我什麼?我小你十歲,自幼就是混世魔王,你恨我還來不及,三年前你為了名正言順央著我苟合,我不願就拿邪術蠱惑我,讓我信了三年,你就是這麼愛我的?”